“你再說一次。”他的刀揮向了她脖頸。
“好啊,你殺了我啊。”她毫不畏懼,昂起了頭:“反正我已經吃飽了,就算這個時候死,也是一個飽死鬼。”她也許真是氣著了,臉蛋在火光下顯得紅樸樸的,有一半是因為火焰的映襯,有一半是因為生氣,緊閉著的雙眼,睫毛黑黑長長,濃密的陰影投射在臉頰,彷彿黑暗裡的蝴蝶在夜空中飛舞一樣,那雙因沾滿了油而瑩潤無比的唇微微嘟起。
秦霸腦中驀然一熱,想起了久遠的畫面。
那個死在他刀下的女人。
他曾經愛過的女人。
也有過一樣的神情。
久久沒有動靜。
李相宜微微睜開一隻眼,面前空蕩蕩的,半個人影也無。
秦霸走了。
“神經病,瘋子,王八蛋。”衝著空曠的大山叫罵,李相宜氣得夠嗆。
反正他聽不見,就罵他個痛快。
直到漸漸的有些累了,她俯在火堆旁睡著,不管了,好睏,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去榕城找潘玉,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把他救出來。
而樹上,那道斜倚在樹幹上的人影,看著樹底下的女人像不安份的猴子一樣上竄下跳了許久,終是漸漸的睡了去。看到有毒蛇向她爬近,長刀飛過,蛇被斬成了兩半。
她還真沒有半點防範意識。
樹林裡的蛇很多,它們喜溫暖的地方。
火堆吸引了它們。
又一條爬過來。
秦霸再次揮刀。
接連斬斷幾條後,他皺了皺眉,跳下樹,將她自火堆旁撈起,扔到了樹幹。
要照顧這個蠢女人,看樣子他註定一夜無眠了。
半眯著眼,小心察看著四周的動靜,而李相宜已在他的守護下沉沉睡著。
醒來的時候再次聞到了烤兔的香味,這一次他沒有整隻扔來,只遞了個兔腿,其餘的留著自己享用。
李相宜撇了撇嘴,不是走了嗎,沒趣的男人,又回來幹嘛。
“我送你回去。”秦霸道。
“我自己會回去。”李相宜道:“我就不信那些死變態還在這林子裡,他們也要回家吃飯,回家陪老婆孩子的,現在應該已經離開了。”
“隨你便。”
“我走了,每次遇見你都沒什麼好事,別再跟著我。”李相宜道。
身後沒有動靜。
“我說別再跟著我,你聽見了沒有。”
還是沒有回聲。
這個男人不做啞巴太可惜了,真不知道他長嘴巴是幹嘛的,要麼不說話,要麼一開口就惡毒無比。
李相宜回過頭去:“喂……”
半個人影也無,一片落葉輕旋,她看著空空如也的樹林,靠,走了不會支個聲啊。
“啞巴。”李相宜衝著空中罵道:“你不做啞巴太可惜啦。”
一片落葉彈過了她面頰,有些微的疼,伸手一抹,有血跡。
倒黴。
人走黴運的時候落片葉子下來也可以劃傷臉,不至於吧。
這個地方太邪門了。
李相宜不再罵下去,趕緊順著一條別人已經走出來的小路,順著東邊的方向前行。
安寧
當來到手術床前時,殷離瞟了眼已陷入全麻的陳子墨後,對協助的醫師問道:“心率多少?”
“病人剛剛失去了心跳,採用過電擊,現在是20。舒嘜鎷灞癹”
“前面鋪墊不要,我只聽結果。”
“哦,哦,那現在心率為20。”當聽到殷離果決的問話後,一旁協助的醫師慌措的剛乾的額際又浸出汗來,低頭哈腰地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