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他希望谷心柔像白銘那樣善解人意卻一無所求地平淡度日嗎?還是他希望子卿會像柳妹君那樣為了吸引他的注意得到他的心而極盡女人之能事?
都不是,他是喜歡上了子卿在他面前也能坦然自若的模樣,他是喜歡上了子卿英姿颯爽的模樣,他是喜歡上了現在這個既堅強又脆弱的模樣,他並沒有希望子卿有所改變,那麼他還想要子卿待他怎樣呢?
子卿說不會愛他,但若那是蕭永留給她的心傷,那不僅是他,子卿或許已經決定不再愛任何一個男人,這是子卿的懦弱,他說他喜歡子卿,卻連這一份懦弱都負擔不起嗎?他統領三軍肩負唐國安危,如今竟是連一個女人的懦弱和倔強都承擔不起嗎?在戰場上面對幾十萬大軍時他都沒退縮過,卻只因一個女人說了一句不會愛他他就跑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犯了最蠢的錯誤,於是蕭誠將駱毅留在了雲州監管換防一事,他自己則快馬加鞭地趕回長安。
在吳王府的第一個新年,他不能讓子卿一個人過。
踏進長安城時已是午時,蕭誠便差人將要呈交給皇帝的摺子先送進宮,若有疑慮,皇帝自會在午飯之後召他入宮,若沒有,蕭誠今日便也不必入宮,畢竟換防這事兒雖然重要,卻也是一國常務,每年都在做,每年都是同樣事情,皇帝比蕭誠更懂這事兒,也不需要蕭誠特地到皇帝面前去詳細解釋什麼。
策馬回府,蕭誠一出現在吳王府門前就先把門人給嚇了一跳。
他們王爺怎麼回來了?沒收到訊息說王爺今天就回來啊……難不成是胥長史忘了說了?
蕭誠也不理會受到驚嚇的門人,大步流星地就跨進了門,這一進門就黑了臉。
萬潯堂裡,蕭誠與段子卿坐在一起,而最讓蕭誠覺得礙眼的是蕭永臉上那發自肺腑的溫柔笑容。
表現得如此明顯,蕭永這小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段子卿正百無聊賴地聽著蕭永的滿口廢話,面上笑著,眼底卻盡是不耐。眉眼一轉,段子卿突然就看到了一身輕甲的蕭誠大步從門口走來,有那麼一瞬間段子卿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王爺?”聽到鎧甲碰撞的清脆聲響,段子卿回過神來,起身就迎了上去,“王爺怎麼回來了?”
是雲州那邊出了什麼事嗎?不然他怎麼會提前回來?
一在蕭誠面前停住腳,段子卿就習慣性地伸手去拆蕭誠身上的輕甲。
以前段毅外出歸來時,都是段子卿和她的母親一起卸下段毅的鎧甲,雖然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做過,可這會兒突然在蕭誠的身上看到鎧甲,段子卿就不自覺地伸出手了。
蕭誠一愣,老老實實地站著,任段子卿上下其手。
一直陪在段子卿身邊的胥仁也趕忙上前,和段子卿一起幫著蕭誠將身上的輕甲脫下來。
蕭誠抬手摸了摸段子卿的頭,溫聲道:“北邊還算安分,沒什麼事情我就回來了。”
脫下輕甲,蕭誠就牽著段子卿走進了萬潯堂,看著站在萬潯堂裡的蕭永疑惑地問道:“二皇弟怎麼在這兒?有什麼事要跟你皇嫂商量嗎?”
“沒什麼,”不同於以往冷嘲熱諷的口氣,蕭永溫和地笑著,“下朝之後順路來看看皇嫂。皇兄回來得可真夠突然的啊,父皇知道嗎?”
“知道,”蕭誠牽著段子卿在主位並肩坐下,“我去也只是打探一下北邊的動靜,換防的事情有其他人管。”
“原來如此,”蕭永也坐下,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叫蕭誠摸不著頭腦,“原來是要探一探北邊的動靜,我就說皇兄怎麼會突然離京,連父皇的壽辰都錯過了,我還想著若皇兄趕不及回來過年,就要接皇嫂去我那兒過年了,總不能讓皇嫂一個人在吳王府裡冷冷清清的。”
“二皇弟的好意我心領了,”蕭永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