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叫人記我一份人情。”
蕭澤這才安心下來,道:“既然段娘子都這麼說了,那就多謝段娘子割愛。”
“郡王客氣了。”
一曲奏罷,蕭羽便又躥到了段子卿身邊,嬉笑道:“這簫果然是絕品,不僅樣式獨一無二,連音色都是上乘,與那九霄環佩琴相配必定能奏出傾世之樂。段娘子與三皇兄聊著,我這就去靈韻樂坊一趟!”
話音未落,蕭羽就已經樂顛樂顛地跑出門去。
“靈韻……樂坊?”段子卿一臉茫然地望著蕭羽的背影。
蕭澤無奈笑道:“靈韻樂坊曾經是平康坊裡一家名不經傳的小樂坊,可最近來了個叫水素的姑娘,精通樂律,她手上的九霄環佩琴更是琴中翹楚,許多人起初都是奔著那琴去的,而後為水素的琴技折服,僅僅月餘的時間,靈韻樂坊就名聲大噪。四皇弟去見過一次之後就覺得與那個水素志趣相投,最近都成了常客了。”
“原來如此。”段子卿垂眼,眸光閃動。
段子卿這邊一切順利,段子鳴那邊也是相當地順利,從一進門開始就打了蕭永一個措手不及。
上朝歸來,蕭永就惦記著段子卿說要登門致歉的事情,心神不定地吃過午飯,本是想到後院去坐坐,裝作自己並不在意段子卿是否會來,可到底還是坐不住,於是就又轉移到了堂屋裡等著,卻也是如坐針氈。
好不容易聽門人來報說楚國公府的人來了,可等蕭永迎出去,見著的卻是段子鳴、黃瓊和燕風子。
蕭永一怔,卻還是擺出一副熱情好客的模樣:“子鳴,你怎麼來了?”
段子鳴拱手一拜,不冷不熱地說道:“見過定陽郡王,唐突造訪,還請郡王恕罪,只是昨日家姐無狀,若有對郡王無禮之處,還請郡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莫要怪罪,一份薄禮,不成敬意。”
段子鳴的話音未落,燕風子已經上前一步,將手上的錦盒雙手遞出。
蕭永趕忙讓人接下,而後扶著段子鳴的手就往堂屋裡引:“子鳴這是做什麼?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子卿若是惹出了什麼事情,那我自然是要幫她的,怎麼會怪罪?”
“多謝郡王抬愛。”這話說完,段子鳴就在蕭永旁邊端正地坐著,一言不發。
蕭永覺得有些尷尬,清了清嗓,又問段子鳴道:“子鳴,你姐姐呢?”
一聽這話,段子鳴便又站起身來,衝蕭永拱手一拜,道:“姐姐還有些事情要處理,不能親自來向郡王道歉,還請郡王見諒。”
蕭永忙拉著段子鳴坐下,溫言道:“才剛叫你不要客氣,你這又是做什麼?該不會是你姐姐教你的吧?快坐下。這是宮裡才送來的新鮮水果,吃一個嚐嚐?”
說著,蕭永拿起一個果子,送到了段子鳴眼前。
段子鳴轉眼看了看那果子,伸手接了下來,卻一轉手又放回了桌子上:“多謝郡王。”
蕭永臉上的笑容一僵,心裡有些冒火,可看著段子鳴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蕭永心裡這火又漸漸熄滅下去。
咬咬牙,蕭永問道:“對了,你姐姐和廣陵郡王的婚事,準備得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沒想到蕭永會主動問到這事兒,段子鳴多瞄了蕭永一眼,“大概是因為姐姐昨日進宮見過皇后殿下,今天上午司天臺的人便將六月的幾個黃道吉日送了過來,說是讓姐姐從中挑選一個合心的日子。”
蕭永心頭一跳,追問道:“司天臺的人已經測算出日子了?”
他不是才跟司天臺那邊說過不急著算出吉日嗎?那些人是當他的話都是耳邊風?只要司天臺沒算出日子,就算到了六月,段子卿她也成不了親!……難不成是母后去催了?
“是的,已經算好了。”段子鳴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