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無聊,左右都沒什麼事情可做,便應了萬進的請求,時不時地陪萬四娘聊上幾句。
段子卿原以為萬四娘應該已經被荊楚城的城主給收服了,但聊過之後又覺得並非如此,萬四孃的言辭之中確實表露出想要離開荊楚城的迫切願望,可萬四孃的這身行頭又的確是價值不菲,若她只是個人質,怎麼能穿得上這樣的衣裳?
懷著這樣的疑惑,接下來的三天,不必蕭誠督促,段子卿也時常往萬四娘身邊湊,東拉西扯地聊著,卻又總是在言辭間設下陷阱,希望能從萬四孃的口中問出些什麼。
另外郭掌櫃的也每天都會來客棧裡坐上一會兒,且必定都是挑著段子卿在客棧大堂裡的時候來。
眾人的視線似乎都被段子卿吸引了去,蕭誠理智上清楚這樣更方便讓他進行查探活動,可情感上卻無法接受。
有生以來,蕭誠被當做他人附屬的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儘管心裡有些小別扭,卻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那個郭掌櫃的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挨在段子卿身邊坐?若說萬四娘和那郭掌櫃的是因為別有用心才刻意接近段子卿,那萬進又是為了什麼黏在段子卿身邊?明明就是萬家郎君,可他端茶倒水的事情倒是做得順手啊,當著他的面兒就對他的妻子獻殷勤,他萬進是想做什麼?
傍晚踏進客棧大堂時又見段子卿被人圍住,蕭誠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就大步走了過去。
走到段子卿身後,蕭誠一彎腰就將雙手撐在了段子卿身前的桌子邊緣,筋疲力盡似的將身體的重量壓在段子卿背上。
“青兒,我回來了。”話音落,蕭誠便偏頭在段子卿的臉頰上輕啄一口。
段子卿是背對著客棧大門坐著的,聽到身後有漸行漸近的腳步聲時就要轉身看看是誰來了,誰成想她還沒來得及轉身,蕭誠的人就已經到了身後,還當著眾人的面兒突然來了這麼一下,段子卿的臉倏地就紅了。
“辛、辛苦了。”段子卿其實非常想要揍蕭誠一拳,可週圍的人都在看著,她突然就打過去顯然很不合適,就只能憋出這樣一句回話,而後轉頭,笑容燦爛地瞪了蕭誠一眼。
蕭誠得意地收手抱住段子卿,而後視線在其他三個人臉上掃了一圈,笑容溫和道:“真是不好意思,勞煩幾位陪著內子。”
一聽蕭誠這話,郭掌櫃的和萬四娘就給逗得咯咯直笑,唯有萬進一本正經地回答蕭誠道:“兄臺客氣了。”
聽萬進這麼一說,郭掌櫃的和萬四娘就笑得更厲害了,然而萬進還是一副沒搞清狀況的模樣。
蕭誠笑笑,然後拍了拍段子卿的肩膀,道:“跟我上來,有東西給你。”
東西?段子卿疑惑地挑眉,仔細想了想,便覺得這東西說得或許是蕭誠這幾日打探到的情報,於是就站了起來,與其他三人道一聲失陪就跟蕭誠一起去了樓上的客房。
一回到房間,段子卿就開口問道:“怎麼?是打探出什麼訊息了嗎?”
“急什麼?過來坐。”蕭誠牽起段子卿的手,將段子卿安置在梳妝檯前坐好。
“什麼?怎麼了?”沒想到自己被領到了梳妝檯前,段子卿一臉茫然地看著面前從沒用過的臺子。
蕭誠對著銅鏡裡的段子卿笑笑,而後就從懷裡掏出一根銀簪,簪身滿是鏤空雕花,雕工精湛。
蕭誠興致勃勃地將這銀簪插入段子卿的髮髻,比對著銅鏡裡的模樣調整一番,而後才開口說道:“回來時在路上瞧見的,覺得還挺別緻的,就買了回來。喜歡嗎?”
那賣簪子的人明顯不是個生意人,似乎只是想拿這簪子換點兒錢,但卻是一副愛買不買的兇惡模樣,這簪子更是貴得離譜。可蕭誠瞧見這簪子的瞬間就覺得它與段子卿極為相配,猶豫一番,還是做了這個冤大頭,花高價把這簪子買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