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家人躲在劍南道的一個小鎮裡,連聖人都再也聯絡不到他們,直到聽說聖人登基,蕭儀才帶著家人回京。
多虧如此,當年聖人才能從西北攻入長安,一路大殺四方,毫無顧忌。也對虧了蕭儀,蕭家的兄妹幾人才能一個都不少地活到今日,不然當年戰事一起,聖人留在長安的姬妾和子女怕都難逃一死。
登基為帝后,聖人對這位大公主也是極好,不僅敕封其為汝南公主,還特地在長安城西北的修真坊裡給蕭儀建了一座公主府,規制堪比親王府,後又在賜了蕭儀一座皇莊,連那位原本十分平庸的駙馬也因此受到重用,受封為邵武伯,任工部尚書。
大概是從聖人那裡聽說了段子卿的事情,於是段子卿入京之後,蕭儀就主動與段子卿聯絡上了,只是後來段子卿的全副心思都在蕭永身上,也不太搭理蕭儀,蕭儀這才不再自討沒趣,可對段子卿也沒了好感,如今段子卿和蕭誠、蕭永的事情鬧了個滿城風雨,大多數的傳言裡都說蕭誠和蕭永兄弟不合的原因就是段子卿,這讓蕭儀更加不喜歡段子卿了。
只是那份不喜全都被蕭儀放進了心裡,面對段子卿時依舊是如初見時那般的和善。
段子卿並不記得自己跟蕭儀曾有過深交,因此聽了蕭儀這話,也只當是客套,只禮貌地回答道:“公主貴人事忙,子卿實在是不敢叨擾。”
“段娘子這話說得就見外了,”蕭儀上前兩步,拉起段子卿的手,“父皇與母后一直都把段娘子當做是親生女兒一般,本宮也就算是段娘子的半個姐姐,你來看望本宮,本宮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覺得你是來叨擾的?”
段子卿垂著頭,溫聲道:“多謝公主厚愛,子卿惶恐。”
蕭儀笑眯眯地看著段子卿,拍著段子卿手道:“不怕,如今咱們這一家人是當定了,來日方長,總會親近起來的。”
段子卿故作羞澀地微笑。
“哎呀?這花園裡好熱鬧啊,可是宴廳那邊招呼不周,叫各位覺得無聊了?”
乍一聽到這酥軟人心的腔調,幾個女人都是一愣,循聲望去,便見田豔羽身姿妖嬈地走了過來。
“見過公主、見過郡王妃、見過諸位夫人,今日一直沒得空與諸位聊聊,豔羽心中遺憾,這好不容易把祖母送去歇著,轉頭卻又尋不到諸位的人了,豔羽還以為今日便要錯過這大好的機會了,卻不想諸位竟都躲到花園裡來了。是子卿人長得比我美嗎?怎麼連公主與諸位都總念著她,卻不想著我啊?”理所當然地走到段子卿的身邊才站定腳步,田豔羽看著蕭儀一行,笑容嫵媚。
田豔羽長得明豔動人,臉上總是帶著嬌媚的笑容,說起話來又一貫都是綿言細語的,若是男人見了,必定心生旖旎,可若叫女人碰上,八成要說她是什麼狐媚子投胎轉世。
這不,田豔羽的這一番話才說完,段子卿和黑錦以外的幾個女人就變了臉色,倒不是田豔羽這話說得有問題,只是田豔羽這人有問題。
大公主蕭儀也是第一次見著田豔羽本人,聽了田豔羽這說話的腔調後,臉上的笑容就怎麼都有些不自然。
“二娘子客氣了,我們只是出來透透氣,碰巧在這花園裡遇見了段娘子,便聊上幾句。咱們平日裡也不常遇見,機會難得,總要聊上幾句才夠本。”
“公主說得在理!”田豔羽笑著附和一句,可眉眼一轉,就看向了人群后的蕭誠,“可這會兒還有人比諸位更急著找子卿說話,諸位看……”
蕭儀等人轉頭一看,便見蕭誠負手站在她們身後,雖然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做,可卻著實嚇人一跳。
與段子卿分開之後,田豔羽也不願一個人回宴廳應酬,便在武邑侯府的池塘邊餵魚,誰知沒過多久就在那裡碰見了蕭誠,田豔羽這才覺得大事不妙,便跟蕭誠一起趕了過來。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