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七歲,陪著我淡看歲月流轉的九兒,忽然將畫面定住,她匆匆忙忙跑進了時空之道,去到少室容德十七歲的少年時代。
我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
十七歲,是我一生中最為深刻的記憶之一,幾乎不弱於十年後與九兒的初遇。
因為,我曾有過一個青梅竹馬的玩伴,在十年歲那年,我們兩家開始準備議親了。如果不出意外,我可能會與她成親,然後將後面的半輩子與前面的十七年一樣,無波無浪,平靜地走完。
可是,在訂親的前一個夜晚,卻有一個美貌不似在人間的女子大大門門地踢開了我的房門,怒火高漲地跟我說她才是我未來的妻子。如果我敢娶別人,她就要把我踢爆,閹進缸裡做標本。
她只說了這一句話,然後怒氣衝衝地把我屋子砸爛就走了。臨走的時候,她讓我記住她的名字,她說她叫玉香緣。
她來了又走,除了我誰也沒有看到她。她踢爛了我的房門,院子裡卻沒有人看到,我詢問下人,得到的回答竟然是某一個下人不小心弄壞了門。
她把我屋子砸爛了,但是家裡卻有人主動承認是自己做的。而且,那承認之人逼真誠實到讓人沒辦法懷疑。
是以,我一直以為那只是一場太過逼真的美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為了那一個不知是真是假的夢,我毅然不顧兩家交情,拒絕了即將訂親的青梅竹馬,自此一等就是十年。
十年後的那年夏天,寧雲帝接到了來自萬壽塔的通揖令,做為負責京城治安的九門提督督衛,我得令負責複製通緝令張貼到城中各處。
那畫像中是一張嬌俏美麗,卻陌生的臉,但是她卻有一個令我震驚的名字,玉香緣。
這並不是我記憶中,當年驚鴻一督的那一張臉,可是因為她的名字,我沒有辦法不關注她。我多複製一些,偷偷藏了一張她的畫像,並難得地一夜無眠。
事實就是這麼巧,三天之後的清晨我就在安南城遇上了她。她從屋簷上掉下來,我接住她沒多久,她面上的紗巾適時掉落露出了那張讓我心虛的容顏。這張容顏的主人,有一個讓我激動銘記了十年的名字。
不知是因為她的名字,還是因為她的可愛,漸漸的,一次一次的偶遇,我發現不知何時,她已經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上。那種心動與渴望的感覺,是我有生以來不曾擁有過的。
我喜歡她,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十年前的那個她。所以我明目張膽地向她求愛,無絲毫膽怯,因為我在孤湊一擲。若是她答應了我,那麼她便必是她無疑。若是,她不答應,那麼,可能我的香緣還沒有出現,我會繼續等待不會絕望。
在決定跟她開口的時候,我一點兒也不害怕會輸。直到收到賜婚聖旨那一刻,聽到心跌落破碎的聲音,我才明白,原來對她早已不僅僅只是喜歡。我以為我可以平靜地接受她的拒絕,可是當那一刻當真到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根本不承受不了她的拒絕。
好在最終,她還是答應了我。我們成親了,雖然沒辦法像別的夫妻那樣天天見面時時溫存。也沒有辦法獨佔她的美,可是我仍然覺得幸福而快慰。當然,沒辦法每天見到她,還是會有些不滿足的。
後來……後來她散魂重聚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我再看到她的時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知道了,她就是我等了十年的香緣,可是她好像並不記得這回事呢!為什麼呢?
她記不記得沒關係,我自己知道就好。我一直不明白原因,直到在很久以後我們的生活變得安穩,她一時心血來潮跟我說,她想去看我的小時候,她想知道關於我的一切。
我們一起像看別人的故事一樣,看我的過去。那些都很無聊無趣,至少我自己是這樣認為的,可是她看得津津有味。直到十七歲那年,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