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白澤修應了一聲,卻沒動。他不想動,不想回去,就想這樣倚在這裡,淡看雲捲雲舒,看她在鑽進枝葉灑下的晨暉中,笑顏如花!
叶音竹見他沒動,主動走上前去對他伸出手,白澤修看了看她白皙的小手,無聲的揚唇笑了笑。伸手搭上,叶音竹要拉他起來,卻被他反一用力給扯著撲在了他身上。
“大叔……”叶音竹要說話,白澤修圈住她的腰,溫柔道:“噓,別吵。|聽,鳥兒在唱歌!”再讓他放縱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在這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沒有映嵐,也沒有月如玉。
在這裡,她眼裡才會除了他,不再有別人。
“……”鳥兒唱歌?她才沒這種情緒,她就聽到樹林裡那些鳥叫得吵死了。這叢林中的小鳥比他們的身體都大,那叫聲,更是沒話說,她要用上些許內氣才能不讓它們吵到心煩意亂。
當然,想是這樣想,叶音竹卻沒有拒絕的,趴在他身上沒再動。
二人安靜了一會兒,白澤修忽然道:“小九兒,唱首歌給我聽吧!”
“啊,我不會唱歌啊!”這真不是她強項啊!
白澤修不滿道:“騙人,我聽過你的歌,雖然不是從你口中聽到的。但那首詞曲已經傳遍天下了,天下人都知道葉家九少可當得音律方面的泰山北斗!”
叶音竹無言,叔,人家那是瓢竊好不好?葉妖怪,會唱的歌真心不多啊!
“你不想唱給我聽算了!”不聽她作聲,白澤修黯然的說了一聲。叶音竹連忙搖頭:“沒有啊,不是這樣的。那,我想想哈!”
“嗯!”白澤修應了一聲,聲音中帶著笑。小丫頭果然是在乎他的,假裝的黯然這麼明顯都聽不出來嗎?那不是聽不出來,她只是不想讓他失望。
叶音竹將自己會的幾首歌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終於選定了一首,適合唱給他聽的歌。默然安靜了下嗓子,她唱道:“天涯的盡頭是風沙,紅塵的故事叫牽掛,封刀隱沒在尋常人家,東籬下。閒雲,野鶴,古剎,快馬,在江湖裡廝殺,無非是名跟利放不下。
心中有江山的人豈能快意瀟灑?我只求與你共華髮。劍出鞘恩怨了,誰笑!我只求今朝擁你入懷抱,紅塵客棧風似刀,驟雨落,宿命敲!
任武林誰領風騷我卻只為你折腰,過荒村野橋,尋世外古道。遠離人間塵囂,柳絮飄,執子之手逍遙……”
“這是什麼歌?”叶音竹唱完了,白澤修沉默了許久,才問。叶音竹應道:“天涯的盡頭是風沙,紅塵的故事叫牽掛,俠客為了美人封刀隱沒在尋常人家東籬下。兩人在簷下席地對座飲茶,提筆不為風雅,只為將美人容顏牢牢記下。這首歌的名字,叫紅塵客棧!”
紅塵客棧!白澤修默唸了一遍,輕聲道:“不錯的歌!”俠客為了美人封刀,隱沒在尋常人家東籬下。他能夠做到嗎?
在江湖裡廝殺,無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豈能快意瀟灑?
不,他不是放不下名利。他做不到,那一個結不解,他永遠都不可能快意瀟灑。他心中沒有江山,只有無盡的恨意。他求的不是與美人共華髮,他或許對她有些好感,但卻怎麼可能及得上心裡的痛與恨?
她是感覺到什麼了嗎?所以,才會唱這樣一首歌給他聽?
忽然心煩意亂了,白澤修沒有打一聲招呼,就抱著叶音竹臨空翻躍了,落到了樹下。笑道:“你昨晚都還沒吃飯的,我們回去吧!”
“嗯!”叶音竹輕輕應了一聲,垂下眼簾掩飾些許的失望與黯淡。他還是要堅持自己的選擇,那個女人讓他不敢對世間女人再有信心了嗎?
他眼中有恨,藏得這麼深。愛是恨的來處,恨是愛的歸處,沒有愛,又哪來的恨?他難道不知道,對一個人最好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