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你呢?”他伸手摟著她的脖子,額頭相抵,鼻尖對著鼻尖“韻兒對阿瑪是什麼時候起的心思呢?”
“我也不知道。”她輕輕的聲音,如同耳語。眼中霧氣濛濛,像是晨曦中的江南小鎮,靜美卻又喧譁,豔麗卻又寧和。那是一雙媚人的眼眸,勾得人深入再深入。她的氣息噴灑在他的鼻翼和唇角,帶著散不開的淡淡的香氣。
他輕輕的吻上她的唇,不是因為情…欲,甚至無關風月情愛。只是那麼輕輕的一吻,像是前生註定今生有約一般,那麼自然,靜美和安寧。他離開她的唇,眼中愈發的清明,看著她同樣清澈的眸子,輕聲道“下至阿鼻,上逾九霄,生死不離,精魂不棄。”
他說得很輕,並非鄭重其事,更像是平時的閒話。可她覺得震撼,不單單是心底的震撼,而是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慄。像是跨越了生死,穿越了時空一般。那種感覺像是火,燃燒著她的情感灼燒著她的心。那種感覺像是水,蔓延著,盪漾著,以它特有的柔,浸透了她身體的每個角落。
“阿瑪!”她輕輕地喚著這個曾經恨之入骨又愛之入心的稱呼,語氣裡滿載著柔情。纖細的十指緊緊的握著康熙的手,並沒有言語,但是他知道,她許下了絕不亞於他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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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韻兒,你既然要以此為由留下來,真也不能說什麼。只是讓我把雲輕帶走可好?”
她以老王妃故去身為兒媳雖貴為公主仍要守節為由,留在巴林,不隨駕進京,康熙並不反對,只是說了上面的一席話。
“她從未離開過我的身邊。”清韻雙手相攪,語氣很是猶疑,更多的是不捨和反對。
“我知道。”康熙拍拍她的手“你此番不隨朕回去,朕心裡已是萬分不捨。若是雲輕也不隨朕回京,那朕在京中”康熙嘆了一聲,語氣裡滿是惆悵和孤寂。“朕已經習慣了雲輕陪在朕的左右。”
清韻見他這樣,心裡一痛。想著雲輕當初養在乾清宮,整日裡在康熙眼前。又想起昔時雲輕的第一聲額娘是康熙用自己的鬍子做誘餌才勾的她說出口的,心底便有一絲猶疑,自然也就顯現再來臉上。康熙見她面色變化,心底便是一喜,可是面上卻愈發的落寞起來,轉動著手上的扳指不言語。
“阿瑪”
“我知道你捨不得。朕原想著每年都要塞外避暑,你們母女自然能夠相見,且你守喪也只道明年年末。算算時日也只不過幾個月不見,可既然你捨不得,朕也只有一人回京了。”
清韻看著他,嘴裡呢喃了一句“阿瑪”她知道他是故意說得這樣悽清落寞,可是腦海裡卻全是當年雲輕拽著他鬍子叫額孃的樣子,眼裡不禁閃現淚花,咬著下唇,狠狠心,終是點點頭。
康熙伸手將她臉上的淚擦掉,心底想著自己這般如此確實有些過分。“是朕過分,雲輕終是要留在你身邊才好。”
“別再給哦反悔的機會了。”她哭著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抓著他胸前的意料啜泣。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無聲的嘆息。恐懼是他永遠無法言說的苦痛。他怕日久生變,不得不用上一切的手段。江山社稷是他活的依仗,清韻則是他生支託。他怕一切再有反覆,而云輕,是他能夠握在手裡最有力的籌碼。
“你放心,朕自然不會虧待了輕兒。”康熙拉著她的手,看著淚盈於睫的清韻保證著。
她點頭,凝噎著說不出話來。她自然信他,只是身為人母哪裡捨得。
“額娘不哭,輕兒想額娘。”雲輕伸著小小的肉肉肉的手給她擦眼淚,可是聽見女兒這般說,她倒是哭的越發厲害。
“好了,讓皇上起駕吧。”烏爾袞看了看對自己無所謂的女兒,心底又是一片慼慼然,只得輕輕撫著清韻的肩,說道。
康熙的臉沉了一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