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路,一片未知,可是我卻不能不走下去……」寧予卿非常認真地看著顧茗,輕聲說道,「那麼,你是不是願意陪著我……一起走這條未知的路?」
顧茗被他越湊越近的俊臉給震憾了,等發覺不對勁時,他鼻子撥出的熱氣都已經噴到她脖子上了,嚇得一跳就跳出好遠:「你靠得太近了!」
定了定神,她指責道:「你用這樣的手段,贏了也不光彩!」
啊,讓她發現了啊!寧予卿摸摸鼻子,有些無奈。
這段時間,他已經將屬下給他出的餿主意都試完了,連這最不靠譜、最羞恥的美男計都使出來了,卻仍然逃不離失敗的下場。
難道她對自己半點意思也沒有?
不應該啊,當時她聽到自己受傷的訊息,急急地奔回來……如果她真的對自己無半點心意,不會急成那個樣子的。
那麼,到底是為了什麼?
因為她害怕那種未知的感覺嗎?
寧予卿深思起來。
難道對她而言,嫁人,就代表著未知的開始?
還沒有出正月十五,齊城又是熱鬧起來,人人見面,就說起一樁最近的大事。
京城裡出了大事,聽說與八皇子兄(一)(本)[讀]小說 ybdu弟情深的十皇子,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突然出面指正,訴八皇子有「十大罪」,德行有失,不能擔當太子之位……經皇上查探屬實,八皇子被貶為庶民,流放到了嶺南去種荔枝樹。
這個訊息,簡直是將人鎮得頭暈頭轉向的。沒有想到大家一直看好的八皇子,原來只是一個偽君子?
沒有想到一直以為兄弟情豎的十皇子,原來是躲在蟑螂身後的那隻黃雀?
現在的皇子們,死的死,殘的殘,還有生死不知的,被流放千里的……剩下的還算完好的,便只剩下一個十皇子的。
那麼,就算他什麼都不懂不會,蠢得要死,皇位對他而言,也幾乎是跑不掉的了。
只要他耐心地等待就行了,他再沒有任何的對手了……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這還不是最終的結果。
二月二,龍抬頭。十皇子選擇了這麼個日子,執行了他最後的行動,在龍抬頭的這天,突然改動政變,控制住了身體早就已經虛弱不堪的皇上,還有皇后娘娘等幾人,將他們全部都軟禁了起來。
然後,他自立為帝。
「時機已到。」寧予卿已經換下了笨拙的冬衣,換上了春裳。
而不遠處的書桌邊,一身鵝黃色衣裳,伏案作畫的,正是顧茗。
從大雪的時候,他們便在等著這個好訊息,可是沒有想到,十皇子的耐心可是真夠好的,竟然一直等到了二月二。
所以這段時間,寧予卿根本就不能出門——以免被人察覺了「昏迷不醒」的真相。
終於等到了這一天,寧予卿半點也不遲疑,立馬就下了命令。
手下都忙碌起來,各司其職,井井有條。
到了這種時候,其實身為領導者的寧予卿,反而閒下來了。他沒有什麼事做了,乾脆坐到顧茗桌前,端正坐著,對顧茗說道:「給我畫一張。」
「想看自己長什麼樣,麻煩照鏡子去。」顧茗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畫像是很不容易的呢,最大最難的地方便是要畫出人物的神髓。
每次她畫一個人之前,要反覆地觀察很久的。有些人的神髓比較好把握,一般只要半天的時間她便能夠畫出一張來。可是有些人的神髓卻不是那麼容易抓住的,她也只有用笨辦法,一次又一次地觀察,有時候要上好幾天,才能畫出滿意的畫像來。
現在她的任務量就已經是非常的重了,實在是不理解為什麼他還要給她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