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在畫她。顧茗略停了停,都沒有開口說話,便離開了。
餘商這次作畫,卻是他人生當中最最順利的一次,他滿心的喜悅,完全地沉浸到了其中,竟然完全不知道,顧茗曾經進來過,又很快離開。
最後一筆落下,他高興的大叫了一聲:「好了!」
豆丁掀開帳篷的門簾走進來,看到四爺這樣冷清的人,竟然衝著她笑個不停。
她不由得愣了一愣。
「好餓。老何的燜飯,怎麼還沒有好?」餘商將畫筆放下,看著豆丁上前收拾得很整齊,嘴裡抱怨道。
豆丁再次愣了一愣,今天晚上的四爺……好像同平常很不一樣啊。
「四爺,您……很高興?」她試探著問道。
不怪她這麼問,平常四爺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對著人,就算是笑著,可是那份笑意,也從來沒有達到過眼底。
也許也就是在小爺的面前,他還能夠暢快自在一些。
但是現在,他露出了笑容,並且,這份笑,是從內心的最深處透出來的。
他現在,是衷心地喜悅。
「豆丁,你看這幅畫。」餘商看著被豆丁卷好放在一旁的那畫,輕鬆地說道。
{一}{本}讀小說 yb][du
豆丁伸手展開了畫,看到畫,也不由得怔忡起來。
「怎麼樣?」餘商心情真的很好,又笑了起來。
豆丁突然就哭了起來,倒是將餘商嚇了一跳,慌張地問道:「你怎麼了?你怎麼了?」難道這畫上還有不妥?不對啊,明明他自己看著已經覺得很眼熟很像了。
這種眼熟,甚至已經不再是剛開始時候,他對顧茗的眉毛眼睛的特定形狀的記憶。
他似乎,已經能夠記住十四孃的面相了?
這能不叫他高興嗎?
「奴婢……奴婢叫小爺來!奴婢就去將小爺找來!這麼大的事,一定要小爺知道才好!」豆丁突然擦擦眼淚,扔下句話,就跑了出去。
「這麼高興啊,可是,你也將飯弄好再說啊……」餘商摸摸肚子,「真的好餓啊……」
他身處的,彷彿是一口枯井的井底,上面還壓一塊碩大的巨石。但是現在,那塊大得讓人絕望的石頭,似乎有了鬆動的痕跡,甚至,他站在深深的井底,都有看到,那被撬松的縫隙處,已經向他身上,射下一線的光亮。
好像很快,就能夠將這塊巨石給完全地搬走了……
餘商感覺到渾身的輕鬆。
很快,那邊帳篷那裡,就熱鬧了起來。顧茗卻只是坐在帳篷裡,就著燭火,看著書。
「那個……那個餘商,好古怪啊。」芷汀卻是坐在他身邊,努力找她說著話,「騎了一天馬,難道不累嗎?竟然連晚飯都不出來吃?還有那個餘欽,也是怪怪的,到底跑哪裡去了?」
顧茗看著自己手上的書,不理她。
芷汀還是努力地繼續在那裡說個不停:「真真奇怪,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吧,不然怎麼連飯都可以忘記,那個燜飯,可是很香很香的,而且還是他要求做的啊……」
「你去探探不就知道了?」顧茗回了她一句。
芷汀馬上就接腔:「你也覺得嗎?真的嗎?我也覺得去檢視一下挺好的,只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對了十四娘,為什麼你對那個車夫說不用等餘商,他就真的不等了?他不是那個餘商的下人嗎,怎麼這麼聽你的話?」
對芷汀的話癆體質,顧茗感覺到萬分的無奈。來之前,她還真不知道,芷汀原來是個話癆?畢竟以前她從來沒有表現出來過。
當然了,以前院子裡人多,她也可以隨意外出……也許她以前的話癆,都逮著那些小丫頭們表現去了,所以她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