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爐前坐著聊著新的花樣,前幾天謝蘭過來,送了一副蘭草水墨畫,老太太瞧著很喜歡,便起了興趣,想打個樣板,將畫繡出來。
不過老太太年紀大了,眼神跟手腳都不太好,繡不了這種細緻活,便做指導,趙嫂繡。
老太太正聊著,見孫子回來,立馬就站起來,笑道:“可算是回來了,迦葉昨天晚上才走,你要是早回來一天,還能見上一面。”
男人將厚外套脫下來,掛起來,身上還帶著一絲寒氣,看向老太太,露出平和內斂的笑容,低沉地說道:“奶奶這幾天,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就是風寒小病,就你們大驚小怪的。”老太太頭髮都花白,挽了一個髮髻,臘月的天氣,家裡開了地暖,開了壁爐,老人家還是穿了小夾襖的冬衣,到底是畏寒。
上一次的風寒還是有幾分的兇險的,謝驚蟄見老太太緩過來了,也不再提,淡淡地說道:“我去換件衣服下來。”
謝驚蟄上了樓,去了臥室拿自己的家居服換上,他的衣服等物還是習慣性地放在二樓的主臥,習性都沒有改變,好似這些年一切都照舊。
那樣短暫的婚後時光對他後來的生活影響巨大。謝驚蟄在房間裡站了一會兒,感覺空氣裡還殘留著熟悉的香氣,垂眼下樓來。
祖孫兩進了茶室,關了門,低低地交談起來。
“奶奶,當年因為容家受到牽連的家族都有哪些?”當年事發時,謝驚蟄才八歲,對此毫無印象。
老太太知道他有話要問,沒有想到問的是這件事情,頓時大吃一驚,說道:“這麼久遠的事情,你問他做什麼?”
“我這次出去得知了一個訊息,八年前計劃那起爆炸案的幕後人並未落網,而是逃匿到了美國去。”謝驚蟄表情有一些凝重,壓低聲音說道,“這人極有可能跟二十多年前的容家的事情有關。”
老太太臉色劇變,乾瘦的手緊緊地握起,說道:“讓我好好想想。”
老太太起身去了房間,從上鎖的櫃子裡取出一本用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本子,回來遞給謝驚蟄,有些憂心地握了握孫子的大手,顫顫巍巍地說道:“阿蟄,當年涉事的人我都用本子記下來了,你拿回去好好調查一下,若是真的有漏網之魚,一定要查出來,別讓他再禍害人了。”
謝驚蟄看著手上有些歲月的本子,點了點頭,沉穩地說道:“奶奶放心,八年前的事情不會再次重演。”
當年他在明,敵在暗,又是那樣毫不知情的情況,吃了大虧,如今不會了。
謝驚蟄取了本子,拿回去一一地對照人名,然後調查,這些人大多在二十多年前就被繩之以法,但是他要查的就是這些人的旁系以及與之有關聯的人,就好比司迦南那樣的存在。
想到司迦南,謝驚蟄又是一陣頭疼,真的是史上最令人生厭的大舅子,沒有之一。
謝驚蟄將任務下達下去,坐了一會兒,便有些想迦葉,若不是眼前的這樁事情比較重要,他已經飛南洋去看她了。
男人這一想,便有些收不住,給她發了資訊:“什麼時候回帝都,謝小澤想你了。”
等了許久也沒見有回信,謝驚蟄心情頓時越發的沉鬱,想到南洋出色的世家子弟不少,司迦南又從中作梗,頓時覺得前路漫漫,竟看不到太多的希望。
迦葉剛回南洋,要忙的事情很多,雖說司家莊園常年都有傭人看守打掃,但是要過年,家裡還是要備好些年貨,哪裡顧得上回謝驚蟄的微信,看了一眼就給忘了,等忙到晚上,吃完飯,洗了澡休息時,這才想起來,自己沒回他資訊。
她慢騰騰地回了資訊:“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去。”
過了一會兒,男人回覆道:“我在你家門外。”
迦葉目瞪口呆,連忙起身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