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垂下視線,然後一貫冷靜的大腦有些亂,點了點頭,聲音沙啞地說道:“還疼嗎?”
“不疼了。”阿檀本是有些羞澀,到底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只是見了祁牧這樣,反而有些大大方方了,這人一點歪心思都沒有,過於君子,她反而鬆了一口氣。
“今天我不出去接活兒,這是賣豬蹄的錢。”祁牧將買東西買菜剩下的兩千多塊錢塞給了阿檀,然後就起身去做飯。
阿檀張大櫻桃小嘴,所以一大清早他就賣完豬蹄了?還賣了這麼多?阿檀想到她畫了十天才賣了800塊錢的畫,再看看祁牧隨便搗鼓出來的豬蹄,連銷路都不愁,頓時覺得自己這些年來金錢堆裡砸出來的各種技能有些廢。
她還不如祁牧會賺呢。
因生理期要忌辛辣,祁牧也沒做旁的菜,將買來的腿骨肉和各種輔料下鍋,燉了一鍋鮮濃的高湯,又將買來的蕎麥粉揉麵,擀成麵皮,再做成麵條下鍋,撈起來。
兩碗高湯煮出來的蕎麥麵,香氣濃郁撲鼻。
阿檀早就被廚房的香氣勾起了食慾,小肚子捂著熱水袋,捂得一身汗之後,就連忙爬了起來,看見祁牧做的是綠色的麵條,頓時好奇地問道:“這麵條怎麼是綠色的?”
“因為是蕎麥麵,蕎麥能促進血液迴圈,能補血抗癌,可惜不是正宗的農家蕎麥。”男人聲音低沉渾厚地解釋道。
他還記得自己年少時吃的外祖父親手種的蕎麥,苦中帶著甜,越吃越香,後來市面上買的都失了那種獨有的香氣。
“哇,我第一次吃。”阿檀雙眼亮晶晶的,覺得自己在某一些方面就是鄉巴佬。
祁牧勾了勾唇,低低地說道:“蕎麥的種植區不廣,北方吃麵,南方吃米,吃這東西的不多,以後有機會我可以種正宗的蕎麥,讓你嚐嚐。”
他外祖父到了晚年,就特意搬到了鄉下祖宅,整了好些田地,僱了人種了五六百畝地,從藥材到水稻蕎麥蔬菜,都應有盡有,還承包了山頭,種了好些瓜果蔬菜,也不賣,就自己吃。
一年四季從稻子小麥到瓜果蔬菜都是豐收季,從不停歇,熱鬧非凡,外祖父帶著他吃的都是最新鮮的純天然的食物,吃不下了便將收穫的農產品源源不斷地運送到帝都。
有時候不等他運送過去,便見到那些叔叔伯伯爺爺們都特意上門來討要農產品,外祖父雖然繃著臉,但是內心還是萬分喜悅的,覺得自己寶刀未老,這些人就愛吃他種出來的食物。
少年的他度過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只是外祖父去世之後,他便再也沒有回去過。
阿檀一聽他還會種蕎麥,頓時又是一驚,覺得他小時候的日子可真是苦,居然還要下田種地,頓時有些心疼地看著這高大的男人。
“過來吃飯。”祁牧見她小鹿斑比的眼神,可愛到炸裂,頓時又勾了勾唇角,然後將兩碗帶著肉骨的麵條端上桌子,招呼著阿檀過來吃飯,自己又去給她溫了一杯牛奶。
生理期的姑娘不能喝豆漿,所以他買了牛奶。
阿檀開開心心地坐在桌子上,喝了一口濃郁鮮濃的白色肉湯,被那個鮮味鮮的眼睛都笑彎了起來,再吃了一口綠如翡翠的蕎麥麵條,爽口清涼帶著清香,頓時讚不絕口,覺得自己20多年來,從來像這段時間這樣真實地活過。
祁牧見小姑娘小臉都要埋到碗裡,吃著蕎麥麵,頓時眼裡閃過一絲的欣慰,阿檀的胃口不大,吃了一碗就吃不下了,餘下鍋裡的全都被祁牧吃光了。
阿檀盯著他臂膀上結實流暢的肌肉線條,覺得不怪是能吃的,這麼多的肌肉,需要能量啊。
等祁牧收拾完,就開始煮明天要供應給慶豐樓的三十斤豬蹄,他一天煮個上百斤都是可以的,只是省心省事才打算限量供應,而且慶豐樓的老闆也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