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完,身子緊繃一動不動,連呼吸都緩慢了下來,靜靜地等著她的回覆。
清歡身子猛然僵住,垂眼淚如雨下,十八歲成年那一日,他在她耳邊低沉纏綿地開口,聲音如絲如縷纏繞到她的心口,他說:“我們結婚吧,小清歡。”
她那時是那麼歡喜,像是擁有了全世界,可轉眼,他猶如變了一個人一樣,冷酷倨傲地帶人來羞辱她,將她驅逐出厲家。
她低低地笑起來,他果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殘忍的人。五年前,他說要跟她結婚,結果奪走了她所有的一切,如今,他還想從她這裡奪走什麼?
“厲沉暮,五年前,你真的一點也不喜歡我嗎?”她垂眼,聲音嘶啞,濃密捲翹的睫毛帶著淚,如同失去蝶翼垂死掙扎的蝴蝶。
男人站在原地,身體僵硬如石,那一瞬間的衝動和瘋狂轉瞬即逝,心口的溫度都冷卻了下來,無法想起五年前,他對顧清歡的感覺。那時是報復居多吧,至於其他,竟一點都想不起來。
男人沉默沒說話。
清歡閉眼,淚水漸幹,原來燃燒她一生感情的年少時光,對厲沉暮而言,唯有沉默以對。
她開口,聲音低啞:“厲沉暮,你是一個冷酷的人,也許有一日你能找到那個可以溫暖你心的人,但那人不會是我。”
她用三年時間去融化他內心的寒冰,換來他的驅逐與五年顛沛流離的生活,人的感情只有那麼多,如今她再也沒有多餘的感情去溫暖那顆冷酷的心。
這些年,即使再不甘心,她也不得不承認,她愛過他,他不愛她。
他想跟她結婚,也許是彌補是習慣是同情,卻不是愛。
第388章 這麼多年,帝都謝家總算是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男人的脊柱挺得筆直,薄唇抿起,面色冷酷如大理石,無一絲的溫度,直到傳到輕輕的敲門聲:“厲少,清歡小姐的禮服取過來了。”
肖驍等在外面許久,才見厲少前來開門,男人開門徑自離開,眉眼猶如結了寒冰一樣。
金牌助理愣了一下,連忙將禮服送進去,這是又吵架了?肖驍有些苦惱,這兩人性格都有些倔強,偏偏厲少出身金貴,從不低頭,不吵架才怪。不會哄媳婦的男人是沒有前途的,這一點厲少也不例外,肖驍暗自腹誹。
清歡的眼睛還有些紅,低低地道謝,然後問道:“你有看見顧女士嗎?”
顧女士之前離開,雲家叔侄追上去之後便一直沒看到蹤影了。
肖驍想了想,說道:“還真沒看見,我派人去找一下,有訊息就通知您。”
清歡點了點頭。
厲沉暮出了貴賓休息室,臉色陰沉,渾身透出一副生人莫近的冷酷氣息,沿途凍住了一眾想套近乎的世家子弟。
男人心裡鬱結難解,生平第一次求婚,即使是匆促且沒有經過深思熟慮的求婚,被拒了,不僅被拒了,清歡還哭了。
厲沉暮沉著臉,看了看時間,見謝驚蟄至今未到,頓時冷哼了一聲,撥了電話過去,死氣沉沉地問道:“老謝,你人呢?”
“在撈魚。”謝驚蟄坐在車內,穩穩地佈局。
厲沉暮眯起鳳眼,吐出一口氣,沉沉地說道:“你在我的魚塘裡撈魚?”
“不過是撈鯊魚,解決你的後患。”謝驚蟄看了看時間,這個點部署的七七八八了,無論司迦南是人是鬼,這一次他都會拆了他的假面,好好會上一會。
厲沉暮冷嗤了一聲,突然之間心裡平衡了,司家那顆不定時炸彈,老謝都敢去碰,也不怕被炸的死無全屍,不過他今天心情實在是不好,不想提醒他。
既然是兄弟,自然是一起在女人身上栽跟頭,有難同當。
“老謝,你自求多福。婚禮還有一個小時就開始了。”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