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二十九這天,駱少騰做完運動從外面回來,就看到臥室的門開啟,餘小西拖著個行李箱出來,他還傻傻地問:“幹什麼?”
“我今天回家,你答應過的。”餘小西回答。
駱少騰楞了楞,然後摸摸鼻子,說:“不是下午的車嗎?”日子過的太舒服,他都快把這茬給忘了。
“嗯,先收拾好,免得一下忘了什麼東西。”餘小西回答,將行李箱放到角落,然後往廚房走,說:“吃早餐吧。”
駱少騰趁她不注意,伸腳踢踢那個箱子,嘴裡嘀咕:“把自己忘了才好。”
“你說什麼?”餘小西轉頭,正看到他的動作。
駱少騰略顯尷尬地收回腳,說:“吃飯。”然後故意板著臉回房去了。
餘小西看著他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也沒有深究。因為終於可以回家了,她的心都雀躍起來。嘴裡哼著歌兒盛粥,臉上都幸福的笑容。
駱少騰衝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她這副模樣。再看一眼那個礙眼的行李箱,真想說她再這麼得瑟就別回去了。不過想到強把她弄在身邊,這個年她估計要哭著過了。一向霸道的他看著她臉那份喜悅,竟也有不忍催毀的一天。
他坐回桌邊,餘小西已經將飯盛出來,碗筷去擺好了。
駱少騰拿了湯匙攪了攪碗裡的粥,舀了口放進嘴裡,忍著嫌棄的衝動,一口一口喝下去。餘小西煮飯的手藝其實並不好,只到可以勉強煮熟的程度,依著他挑剔的程度,只怕早就掀桌子了,卻也忍受了兩天。
“餘小西,今天別走了,我明天讓人開車送你。”他竟想再多忍受一天這樣的早餐。
“火車票我已經定了啊,你堂堂駱少想不講信用?”餘小西問。
駱少騰被嗑住,一口粥堵在喉嚨裡咽不下去。看著她瞪著自己的模樣,心裡更堵了,扔下手裡的湯匙說:“她走就走唄,多稀罕你似的。”然後就拽拽地上樓了。
餘小西看著他生氣的背影,突然笑出來,然後幾秒鐘後僵住。手慢慢摸到自己的臉頰,整個表情都有點莫名其妙的,自己在笑什麼?
上午駱少騰又出去了,公司裡只有一些瑣事需要處理,明天他也不用上班了。下午的時候有個酒會,反正春節將至,總是有許多名目,他在酒會上總是心不在焉,卻又忍著回家的衝動。
整天,餘小西那個沒良心的女人,都沒給他打過一通電話。他故意拖到天色漸黑時才回到公寓,開啟門,冷冷靜靜的,角落裡那輛行李箱果然已經不見了。
心也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點空,可能已經習慣了每次回來,房間裡有這樣一個女人吧。目光在室內掃了一圈,房子裡還是從前一樣的擺設,甚至找不到一件她用過的東西,就像那個女人從來沒有出現過,或隨時都會抽身而走。
目光落在餐桌上,上面也是空空的,連她差到讓人吃下的幾盤菜她都沒給自己留下,頓時覺得更加鬱結。
“餘小西,你這個女人。”他嘴裡喃喃地說著,有點咬牙切齒。
不過傷感並不適合他,收拾了收拾情緒,回房洗澡去了。半個小時後,換了身家居服出來,開啟電視。仍然是球賽,音量調大,聲音便充斥進整個房間。
他四肢癱開,高大的身影占據了整張沙發,手裡捏著啤酒罐時不時喝兩口。不知不覺球賽就結束了,螢幕裡的人在瘋狂地尖叫、擁抱,也有人在痛哭流涕。螢幕的光線忽明忽暗地打在他的臉上,仍是麻木的表情。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他看了眼是江浩然。電視音量調小,劃開了接聽鍵。
“在哪呢?”江浩然漫不經心的語調傳過來。
“家。”他回答。
“駱大少,你這是立志當家庭婦男嗎?哦,不,我剛碰到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