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居然還這麼冷靜,不由委屈,問:“爸,我還是不是你女兒了?”
張父聞言反倒是楞了一下。
他最疼這個女兒自不必說,雖然明知道大部分事件的原因都是自己的女兒在惹禍。通常時候表面不贊同,但是遇事還是暗裡幫著自己的女兒,如今被她這樣一問,才正視起現在心裡的那點猶豫。
說到底,還是事關駱少騰,他如今在M市倒沒幾個怕的,卻始終對他有所顧忌。
這時走廊上已經傳來大吵大鬧的聲音,顯然他老婆已經開始發難,只好先出去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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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駱少騰這邊,他緊張地將餘小西送到醫院後,經過一檢查之後,確認只有額上傷口比較嚴重一點點。除此之外,身上還有幾處擦傷,看著嚇人,其實並沒有什麼大礙,已經非常值得慶幸。
駱少騰坐在床邊,緊張、心疼、焦慮的情緒沉寂下去之後,神色則顯的有些冷峻,他一邊吸菸一邊瞧著她躺在病床的上的慘樣。
禮服破損,頭髮凌亂,身上的珠寶首飾都不知慌亂中丟到哪裡去了。其中最醒目的還要當屬她額上滲出血的傷口,手臂上的擦傷雖不算嚴重,也滲出血絲,嚴重影響美觀。
這模樣,宴會必定是參加不了了。
一根菸就在他沉默地打量中吸的差不多了,他抽到最後一口時,含著煙霧俯身湊過去,衝著她緩緩吐出來。
濃烈的菸草味鑽進鼻子,餘小西皺起眉,終於忍不住咳嗽起來。再也裝不下去,睜開眼睛瞪著他。
駱少騰的目光仍是沉沉的,唇邊留了絲惡作劇的笑,只是那模樣卻仍給人冷肅的感覺,輕鬆不起來。他越這樣餘小西就越心驚,她不喜歡被這樣居高臨下地被他瞧著,便想坐起來。只是手剛在床面上撐了一下,掌心便傳來一陣疼痛。抬手看了一眼,掌心居然也有傷。
“為了不參加宴會,把自己弄成這樣是不是代價太大了點?”駱少騰問,聲音和眼神裡都露著諷刺。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餘小西捌開目光,心虛地瞧著窗外。
男人的眸子雖然始終淬笑,但那笑像浮光一樣不真實。反而是隱藏在下面的暗沉無法讓人忽略,彷彿犀利的一眼就瞧穿了她的把戲。
駱少騰看著她裝蒜的模樣,一股火氣從胸口竄上來,一把扯住她的手,讓她看著自己,問:“真的不知道嗎?”
餘小西掌心有點傷,被這樣一握疼的眉心皺起。
臉卻被他捧著看向前面,床尾的牆上掛著電視機,此時電視的螢幕是開著的。雖然沒有聲音,但是畫面清晰。
清晰的畫面上是她與張舒雅,兩人正在樓梯口說話,先是她的手握住了張舒雅的手,然後張舒雅的表情變得有點緊張,甚至害怕,所以用力掙脫。
也許掙扎的力度太大,餘小西的身子失衡,就那樣跌了下去。當然,這期間她都沒有放開張舒雅的手,張舒雅也就跟著跌了下去。
畫面不長,卻也足夠將當時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她臉色有點發白。
“這是李志從造型室調取的錄影,你還有什麼話說?”駱少騰問。
把戲被拆穿,餘小西臉上也沒有尷尬,她照舊捌過臉不說話。沒錯,她是故意的。故意去刺激張舒雅,故意拉她一起跌下去,這樣自己既不用參加那個宴會,也能破壞張舒雅的生日宴。
問她為什麼這麼壞?
因為她始終沒忘自己在臨縣被擄的事,當初若不是駱少騰及時趕到,她還真不知道那天自己的命運會怎麼樣。那麼惡毒的女人,她正好有這樣的機會,想著自己跌下去,如果不從她身上討點什麼總是吃虧了點,於是也就那麼做了。
“說話!”駱少騰捏著她的臉頰問,企圖引回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