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好,佟青撞進來成了催化劑,倒也省得他再動手。
明明一切那麼順利,心頭卻不若想像中那樣暢快,相信李志也感覺到了,所以才會一再向他確認,真的要那麼做嗎?當然要那麼做,不然自己能對不起自己在駱家的蟄伏?
唇角勾著諷刺的弧度,電話再次響起時,便設成了免打擾的模式。藍色的布加迪開出去,直奔飛凰集團的方向,還有很多的後續需要處理。
果不其然,剛剛進入頂層,公司的幾大股東已經聚在他的辦公室外等著興師問罪。
公司高層也不乏在這裡工作了幾十年的人,對飛凰有著比他更深厚的感情的人,紛紛跑來勸他極力挽飛凰。因為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自出事至今,駱少騰沒有做出任何挽救措施。
“駱少騰,我們將錢投進這個專案是為了賺錢的,現在因為你個人的原因把專案卡了,你總要給我們一個交待吧?”
“駱少,你一定還有辦法的是吧?”
“少騰啊,不管你怎麼恨駱家,公司的員工是無辜的。”
“你知道公司倒閉,到底有多少人會失業嗎?他們信奉著飛凰是他們鐵飯碗,是屹立不倒的神話,他們每個月有房貸、車貸、孩子的育兒費等等,都靠著這份工作來支撐。駱少騰,你到底有沒有想過?”
“飛凰集團幾代人的心血,付出的不止是駱家的。”
安保出動將那些隔開,駱少騰才回到辦公室裡。門板關閉,仍阻不住外面那些股東的爭吵,高層臉上更是一片愁雲慘霧。
他將筆電開啟,飛凰的新聞下也是各種心碎的評論,以及咒罵、惋惜聲等等不斷而來。他抿唇一逐個看著,忍不住點了一支香菸。
也不知過了多久,外面漸漸安靜下來。可是時間不長,秘書就闖了進來,說:“駱少,有人上了天台要跳樓。”
駱少騰眉心一跳,從辦公椅上起身,便跟著她也上了去。
跳樓的是個男子,飛凰集團的中層幹部。駱少騰到的時候,上面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尤其是他工作的部門,都在勸著他。
“駱少來了。”
“駱少來了。”
駱少騰上來,他們自動讓出一條路。
“下來。”駱少騰比任何人都直接,吐出的這兩個字也都冰冷。
男子顫了顫,卻沒有動。
駱少騰皺起眉頭。
男人壯著膽子回視著他,說:“你一定很看不起我吧?一個大男人居然要死要活。那是因為你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飛凰就算倒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也不會餓死,甚至去國外照樣過優渥的生活。
可是我不一樣,我熬了十年,終於熬到個部門經理噹噹。我剛買了房,我兒子才五歲,我很驕傲地把他送進了國際幼兒園。
可是現在飛凰要垮了,我的房貸怎麼辦?我兒子怎麼辦?他有病的,每個月都需要很多錢。“
男人一副被生活壓垮的模樣,崩潰地吼著,吼的所有人都不忍直視著這個哭的難看的男人。只有駱少騰一臉冰冷,他說:“那你就跳吧,跳了之後,你兒子會被人從房子裡趕出去,醫院也不會接收。”
“啊——”男子或許只是想得到一點安慰,聽了他的話後徹底崩潰,大叫一聲便縱身一躍。幸好消防來的及時,氣墊接住了他,然後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裡。
駱少騰讓人封鎖了去天台的門,回到辦公室,公司內部卻更加惶惶不安起來。
駱少騰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那些還沒散去的市民,以及收拾殘局的消防人員。
李志敲門進來,看到他繃緊的側面,頭微低了下。剛剛的事件,他心裡也不好受。
“什麼事?”駱少騰問,終於收回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