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感覺到她的注視,側頭,兩人的目光對上。
畢竟是認識的人,她這時候不可能還裝作沒有看到而若無其事地走開,只好上前打著招呼,說:“許先生,好巧。”
許辰逸聞言笑了,一邊掐滅著菸頭一邊說:“這好像是我的臺詞。”
餘小西不置可否,目光從他身上打量而過,這模樣不像是在看病,難道是來探病的?
“我是跟蹤你來的。”許辰逸聳肩,解了她的惑,模樣無比坦蕩。
餘小西表情則有點訝然。下意識地轉頭看了眼那個急救室的方向,那天發生過什麼,也許只有自己和他知道。他跟蹤自己做什麼?故意看她的醜態?好吧,她承認她心頭的感覺有那麼一瞬間變的不太好。
拭問,哪個人願意每次自己舔傷口的時候,總是會被一個外人看到?尤其這個傷口,他是唯一知道秘密的人。
“我這裡有個案子本來想委託你的,到在事務所門口的時候,正好看到你上了輛計程車,就尾隨過來了。”許辰逸解釋。
餘小西看著他坦然的模樣,心裡被窺探的難堪終於壓下去一點。
最起碼他不是有心不是嗎?
“如果是涉及你們鬥毆或者公司被起訴偷稅、漏稅的案子,我想,我不一定能打贏。”她的這些形容詞已經夠含蓄了。
事實上大家都心昭不宣地知道,他身上的麻煩更可能涉及藏毒、賣淫等等。畢竟,這是黑社會常乾的事。那麼這就意味著作他的辯護律師,根本就不是在打官司,而是在幫他們脫罪。
律師這個行業也是講究口碑的,她如果一再給他這樣的人打官司的話,可能會成為這樣的專業戶。其它正常的人可能不會再找自己了,而那並不是她想看到的。
許辰逸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不由失笑,說:“放心,只是普通的房屋糾紛案。”
不管哪個行業都有為了賺錢而不擇手段的人,他第一眼瞧見她的時候,就知道這個青澀的女人不會為了打贏官司,不會因為佣金而昧著良心,所以關於她擔心的那些他也不會找她。
不止是不想拖她下水,而是不想讓自己冒險,因為她隨時可能受不了自己良心的譴責而倒戈。
“你的?”餘小西有點意外。
“不,手下一個小弟的。”許辰逸說著走下臺階,他的車子就停在不遠處,拉開車門,從裡面拿出一個檔案袋。
餘小西雖然很訝異,他會親自過問一個小弟家裡的事,但還是跟過去,接過他遞過來的檔案袋,開啟看了眼,然後收回包內,說:“那行,資料我先拿回去看看,研究過後再詳談。”
許辰逸點頭,見餘小西轉身便走,不由問:“去哪?我送你吧?”
“不用了。”餘小西拒絕。
許辰逸無奈,只得發動引擎,車子經過她身邊時還是停下來,問:“真不用?”
餘小西很肯定地搖頭,他便將車子開出去。
醫院人流比較多,他的車速調的極慢極慢,後視鏡中始終可看到一個女人揹著黑色皮包踱步身影,直到拐彎後才完全消失。
餘小西出了醫院門口,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直接去了餘媽媽租住的房子,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媽發和妹妹在忙碌著包餃子了,便洗了手一起幫忙。
吃飯的時候,餘小北將熱騰騰的餃子端上餐桌,問:“姐,開飯了,姐夫到底來不來?”
餘小西楞了下,抬頭說:“……我好像忘打電話了。”
她是真的忘了,餘小北與餘媽媽卻對望一眼,好像有點不太相信。
“先吃飯吧。”餘媽媽收起心思,招呼。
三個人陸陸續續地坐下來,餘媽媽看著對面的餘小西,問:“小西,你最近和駱少騰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