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都是紅的。
玻璃嵌進了掌心裡,鮮紅的液體很快溢位來,染紅了駱少騰的眼眸。他眼眸一沉,緊張地看著她,說:“餘小西,放下。”
餘小西泛紅的眼睛裡隱有淚光,可是並沒有流出來,也沒有聽從他的話,仍然拿著那種碎掉的玻璃酒瓶,身上帶著一種絕然與他對恃。
駱少騰看著那些紅色形成小股的血水流到地上,著急地想上前一步給她奪下來。她卻將尖銳的瓶沿朝他推了推,阻止他的靠近。
“餘小西,你到底要幹什麼——”他目光冰寒地問,已經動了怒氣。
餘小西聞言笑了,只不過笑的有些悽楚。她看著駱少騰問:“駱少騰,你是不是覺得我挺好欺負的?”也不等他回答,又說:“也對,在外面的人看來我們是合法夫妻嘛,所以不管什麼場合,你想對我怎麼樣就怎麼樣。”
駱少騰看著她的樣子,抿唇。
“可是你想過我的感受嗎?每次你碰我的時候我是不是願意?”
駱少騰看著她,她接著又說:“駱少騰,你是不是以為我擺脫你挺容易的?你是不是覺得我被你玩了那麼久,還能像現在這樣完全沒有陰影的生活,是我天生卑賤不要臉?!”
駱少騰看著她,有一點瘋狂的模樣,她的眸子悲憤,還有不自知的悽楚和脆弱。
“餘小西,你先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他的嗓音聽起來還是比較冷靜的,可天知道,那些血從她掌心裡流下來,他心其實痛的要命。
他一直沒有動,並不是懼怕她的威脅,而是顧忌再傷到她。
餘小西從與他再遇,神經其實一直都繃著。明明她的生活已經安靜下來,明明他已經膩了自己,連她都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又變成這樣。
其實也沒有怎樣,只不過他又開始糾纏她而已。可是她真的很害怕,緊繃的線在他企圖再次與她發生關糸時,她終於在這一刻崩潰。
此時,她看著他的眼睛裡只有強烈排斥,她說:“你再逼我,我就死你看,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當然,你的身手比我好,我知道。你如果姦屍的興趣,你就來。”
她說完,酒瓶碎掉的尖銳突然轉向自己,看得駱少騰心頭一跳。
他一直知道她不太情願,卻從來不知道她寧願死都不願意跟他有任何關糸。他站在那裡沒有再上前,只是看她一點點往門口挪。
其實他拼著受一點皮肉傷,他不是不能將她怎麼樣,甚至可以像以往那般為所欲為。但是這次他沒有,因為他看著她泛紅、悽楚、指責的眼眸,他第一次正視自己從前的行為,是不是對她真的造成那麼大的傷害?所以震住他的不是她拿自己威脅,而是她的崩潰。
包廂的門被拉開,餘小西的助理還沒有走,總是覺得有點不太放心,而且裡面發出的聲音也有點怪怪的。正在忐忑之間,突然看到餘小西這模樣出現,更是嚇了一跳,喊:“餘律師!”
餘小西卻沒回答,更看都沒看她,只站在門框外面對駱少騰。他沒有再動,只是站在包廂的水晶燈,即便嘴角破了,模樣有一點點凌亂,仍無損他的俊美妖孽。
也許確認他不會再勉強自己,餘小西拿著酒瓶的手慢慢放下來,垂在身側。只聽哐地一聲,掌心裡酒瓶摔在腳邊,變成了無數片,嚇得助理抱頭縮在牆邊。
餘小西的掌心破了,不知裡面嵌了碎玻璃沒有,血水仍在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看著駱少騰笑了下,然後離開。
整個過程,駱少騰站在那裡都沒有動過。
餘小西進了電梯,蹲下身子抱住自己,根本感覺不到掌心的疼。直到叮地一聲,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開啟,她狼狽地起身離開,頭都沒抬。
門外的許辰逸卻是眉頭一跳,抓住她的手臂,詫異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