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紛紛入場時,月皊卻有些猶豫。她偏過臉望向身邊的小郡主李姝遙:「遙遙,你要競拍嗎?」
她不是很想競拍。
「要呀。」李姝遙笑著說玩笑話,「我可看好了好幾件東西呢。也不知道會不會很貴,貴了就不拍唄。咱們入場最後什麼都沒拍,會被趕出來嗎?」
月皊哪裡曉得,詢問地望向離娘。
離娘柔聲細語:「小郡主說笑了。以您的身份,可沒人敢驅趕您。」
小郡主拉著月皊的手,笑盈盈地說:「廿廿,咱們逛了那麼久,你就沒有什麼想要競拍的東西嗎?」
「我……」月皊回憶起剛剛看過的那些書畫作品。的確有很多作品很不錯,可月皊倒沒有想要買下來的意思。經了一場大難,她如今對非必要的東西沒有太多的執念。
「那幅畫也不喜歡?」
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月皊驚訝地回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看見江厭辭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已經好些日子不見他,忽然見到他,月皊心裡一下子湧出春溪歡淌的小小歡喜。
可是她很快將這種歡喜藏了起來。
月皊下意識地目光躲閃起來,似乎想要裝糊塗,假裝並不知道江厭辭在說什麼。
江厭辭卻幾乎沒有等月皊開口,又道:「喜歡就買下來。」
他肯定的語氣聽著竟有幾分無法反駁的意味。
月皊驚訝地抬眼望向他,可江厭辭已經先一步收回了目光,繼續往裡面走。
李姝遙若有所思地瞧了瞧月皊,又瞧了瞧江厭辭往裡去的背影,頓時猜到了什麼,不由忍俊不禁。
「走啦。咱們該進去啦。別杵在這兒啦。」李姝遙笑著說。
李姝遙話音剛落,離娘為了避開往裡走的擁擠人群向後退了退,就這樣撞到了人,有什麼東西掉落了地上。
離娘回過身,驚覺自己撞到的正是之前見到的和李漳同行的姚族人。她沒有抬眼去看李淙,立刻福了福身,朝著姚族人深深致歉。
被碰到地上的東西,是這個姚族男子腰間掛著的一個骨笛。
「沒事。」姚族男子彎下腰,將掉到地上的骨笛撿起來,拂了拂上面的塵土。
離娘滿面愧疚,再次福了福身。
姚族男子擦拭完手裡的骨笛,這才將目光落在離孃的臉上,移開之後又移了回來打量著。
李漳瞥一眼他打量離孃的目光,冷聲:「還不退下!」
離娘垂著眼朝著李漳福了福身,也沒抬眼望他一眼,立刻轉身與月皊一起往裡走去。
李漳凝望著離娘流進人群裡的背影,他臉色有些不大好看。片刻後,他收了收臉上的冷色,含笑與身邊的姚族人說話,一起往裡走去。幾句話之後,李漳隨口試探般一問,詢問他需要什麼樣子的女子相伴。姚族男子頓時明白自己剛剛打量那位女郎的目光讓李漳誤會了。
他笑笑,道:「大殿下誤會了。我又不是你這般氣血方剛年輕人,哪裡還需女郎相陪。我剛剛瞧著那女郎五官似乎有些像姚族人。」
李漳點點頭,似隨口道:「如今中原的土地上本就生活著各民族的子民。」
這話便有些深了,姚族男子順著說了幾句,很快就將話題轉移到了今日的書畫籌。
雖是李漳主辦今日的書畫籌,可到了真正拍賣的時候,自然不是他來主持,而是請了辭官頤養的趙先生。趙先生少年時高中,書畫藝皆絕,不管是在文壇還是在官場都頗有聲望。
拍賣正式開始,趙先生先起身說了一番場面話,類似今日善舉皆是愛國之舉云云,然後才開始正式拍賣。
一件件書畫作品穿插在一些古玩和玉石珍寶之間,不同於那些價值不菲的珍寶每一件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