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江厭辭小臂上裂開的傷口,月皊「呀」了一聲,蹙眉問:「傷口怎麼又裂開了呢?」
她急急去捧江厭辭的手,將他的小臂放在桌子上,又趕忙拿了乾淨帕子,小心翼翼地去擦他傷口周圍的血跡。
江厭辭瞥了一眼他小臂上反覆裂開的傷口。
這就是他沒有痛覺的弊端。沒有痛覺使得他的身體不能本能地及時規避傷害。每次傷口又被磕碰,沒有痛覺,只有傷口周圍的濕黏感覺才能提醒他。
給江厭辭傷口周圍的血跡擦去,月皊立刻拿了藥給他上藥,最後拿了紗布來,一層一層地仔細為他包紮。
「三郎小臂上的傷口怎麼反反覆覆呢?可不能再磕碰了,要多注意些才好。」月皊柔聲說著。
她彎著腰太久,便有些站不穩。去拿桌上的剪子時,便微微踉蹌了一下。她剛要伸手去扶桌子,指尖還未碰到桌面,江厭辭的手先一步探來,抵在她的後腰,順勢一壓,就讓月皊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
月皊趕忙想要站起身。
「怎麼?」江厭辭冷漠地開口,「你想讓我抱你就可以,我想抱你的時候就不行?」
月皊怔住,驚愕地望向江厭辭。
她疑惑的、探究的目光落過來,江厭辭倒是沒移開目光,任由她打量。
四目相對著。
可他目光像來是那樣深邃沉沉,讓月皊看不透。
她沒有看懂,身體倒是先一步做出了反應。
「行的。」月皊點頭,將握在手裡的剪子放回桌上,然後一手攀上江厭辭右邊赤著的肩,一手隔著他左腰的衣襟,探到他精瘦的後腰。
她擁過去,軟軟貼著他衣衫半敞的胸膛。她將下巴搭在江厭辭的肩,軟聲:「抱三郎。」
她不知道他是因別的事不高興,還是因為她做了什麼讓他不高興的事情。可不管原因是什麼,結果就是他不高興。她不喜歡他不高興。
江厭辭能夠感受到月皊靠過來的身體是如何的柔軟,亦能感受到她緊貼著他胸膛的聲聲心跳。
許久,月皊慢慢鬆了手,放開江厭辭。她抬起眼睛仔細去瞧他的神情,也沒看出來什麼,便去捧他的右臂。果不其然,沒來得及繫好的紗布鬆散了許多。
月皊猶豫了一下,沒有起身,仍舊坐在他的腿上,重新將他小臂上的紗布纏好,用剪子將多餘的紗布剪去,小心翼翼地繫好。
她在江厭辭的腿上輕挪著側轉過身,臀腿相磨的觸覺讓月皊有些不好意思。她忍了忍,伸手去拉江厭辭褪下的那邊衣襟,將他半褪的靛青色寢衣重新穿好。
她垂著眼,去系江厭辭腰側的衣帶。
當感覺到匕首抵碰時,月皊握著衣帶的手僵了僵。好半晌,她才重新有了動作,將江厭辭的系帶繫上。
她只當什麼都不知道的站起身,朝一側挪了一步,垂首收拾著桌上的東西。
「娘子。」花彤在外面叩門。
「客人走了嗎?」月皊朝門口望去。
花彤將房門拉開一條縫,探進來半個腦袋,說道:「沒呢。我瞧著還要好久才會走,先回來跟娘子說一聲。」
「哦。」月皊低低應了聲。
「我繼續去盯著了。」花彤說完,又小跑著往榮春堂去。
月皊將轉身往外走。她不過剛抬步,江厭辭便開口。
「見了他一次,果真不一樣了。」
月皊轉回身,抬著手給江厭辭看,說:「我去洗手。」
她手背上沾了一點藥。
可是江厭辭沒看見,因為他根本沒有看她。
月皊悶悶轉身,低著頭往外走。江厭辭聽她軟聲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呢喃些什麼。
不多時,江厭辭又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