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回應。
月皊便以為江厭辭睡著了。她動作小幅度地調整了一下姿勢,偎在江厭辭的胸口,不多時便睡著了。
淺綠與柔粉相間的床幔將床榻籠罩著,床榻外的燈光隔著床幔照進來,讓床榻裡有著春暖的柔光。
在這樣柔和溫暖的光線裡,江厭辭垂目望著睡在懷裡的月皊。
良久,江厭辭俯首靠近,將吻輕輕落在月皊的頭頂,願她好眠。
·
李淙不再是儲君,卻並沒有立刻從東宮搬出去。聖人心疼他病弱,直到新的儲君選出來之前,令他暫時在東宮養病。像李淙這樣自小被立為太子的人,既有聖眷又有支持者,待新的儲君被立,他便不適合再留在長安,更應該遠遷去封地。
聖人捨不得。
此時李淙正在書案後,翻閱著山河圖。父皇給了他恩典,令他自己挑選封地。
小春子端著藥進來,放在書案一角,道:「殿下終於可以喝藥了。」
李淙看了一眼,暫時放下地圖,端起苦澀的湯藥喝下去。先前斷藥,只是為了更順利地退位,而並非真的希望自己久病不愈。如今擔子已卸,他也要開始調理自己的身體了。
小春子感慨:「聽說最近好多大臣往大殿下府中跑,看來這太子之位非大殿下莫屬。」
小春子自小在李淙身邊做事,在李淙身邊一直言無避諱。
李淙將空了的藥碗放下,淡淡道:「倒也未必。」
小春子疑惑:「如今只剩下大殿下、三殿下和七殿下。三殿下母族勢微,他又有嘮症,平日裡賞花逗鳥無心爭權的模樣。七殿下嘛,不僅母族勢微,又年紀尚幼。這看來看去,還是大殿下最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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