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許他每日都去。
而顧氏此時已經侯在門外等著她們,與太子一番見禮後便領著幾個小娘子告退出來了,李濟民也未在含涼殿逗留太久,北疆局勢日漸緊張,李紀如今幾乎都住在軍營裡,今日卻約了他出來喝酒。
等兩人一見面,李濟民打量了李紀一番,笑著說道:“怎麼黑成這樣了,越發像個黑塔。”,李紀只當沒聽到一樣給太子斟酒,兩人喝了幾盅,太子又說道:“聽說他們都不願意與你上場考校了,說你的拳腳忒沒有章法,倒像是街頭混混鬥毆一般。”
李紀一挑眉毛,疤臉上的嘲諷之意更盛了幾分,“別人輸了,難道還不許人家找補兩句麼?”
李濟民嗤的一笑,也不怪李紀說的刻薄,他是去校場看過的,李紀與人相搏時便一心只求一個勝字,出招間往往出其不意,他見過李紀與一猛校衛相持時,竟突然一擺頭撞在別人太陽穴上,把那人砸暈了,說他是混混鬥毆倒也不冤枉他,可連番考校下來,一個天家少年在營中竟然有點無敵手的意思,這就讓不少人臉上掛不住了。
等李濟民樂夠了,李紀才說道:“今日我是來讓三哥交差的,我一直不願意回永興坊,並不是對王妃有任何疑慮,而是怕我如今回去了,弄的大家尷尬。”
“尬尷?”,李濟民看著李紀反問道。
“三哥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我現在回府去了,該住進哪個院子呢?下人們該如何稱呼我呢?王妃與李綸又該如何對待我?皇伯父又將會如何的兩頭為難呢?”
李濟民知道他說的這些倒都是實話,李紀現在一旦回府,這世子位交還之事肯定會被有心人上表,以父皇對李紀的心意,重封李紀為世子自然是情理之中,可在李紀失蹤後這麼多年來,父皇對卓王府也一直照拂有加,而卓王繼王妃顧氏不但與母后及崔府交好,且於長安城內口碑極佳,常年為卓王父子茹素禮佛,行事低調,可賑災濟貧卻從不落於人後,父皇也常常稱讚有加的。
李濟民思忖再三,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你。。。難道一點都不疑心他們。。。。。。”。
李紀並不回答他的問題,卻反問道:“三哥這陣子明著暗著費了不少心力去查,可找到什麼線索沒有?”
李濟民聽了這話頓時為之氣結。自從收了劉臘,他便重又徹查起當年的事來,特別是葛丘山幾乎被他翻了個遍,那瘸五的祖宗八代也都查過了,卻絲毫也沒線索,想來也是,這種事本來就要做的極為隱秘的,現在又時隔六年,哪裡還會留下什麼有用的線索,就連是否是胡人的報復,他也不敢排除。
既然沒有任何線索和證據,李紀又憑什麼去懷疑別人呢?
李濟民仔細打量著李紀的神色,又問道:“那你預備怎麼辦?現在怕大家為難便不回去了,難不成你就永遠不回永興坊了?”
李紀聽了這話,突然展顏一笑,他相貌本來生的極為英氣,那疤痕橫貫臉頰,卻讓人覺得他神情總帶著有幾分陰沉與不善,此時難得笑的豪爽,不但一掃面上陰霾,更可說是神采飛揚、英氣逼人,他朗聲說道:“三哥,我父王才是卓王,這卓王府自然是留給他妻兒居住,至於臣弟,將來自然會有自己的府邸,若我能有父親一半的本事,還怕三哥不給我雙倍的照拂?”
李紀這話說的不單單是直白與狂妄了,甚至可算是肆無忌憚,可李濟民聽了並未著惱,反是被他同激起了一股豪氣,他作為太子,雖也已開始參政議政,可文有安國郡公崔澤厚上下把持,武有衛老將軍一力支撐,後宮又有母后坐鎮,連父皇如今都只作個逍遙皇上,每日裡投入制琴的時間遠比朝政之事要多的多。李濟民現在也無意爭權,可既為太子,與那至尊寶座只差一步之遙,又怎會沒有那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激昂時候呢?
他猛一拍李紀的肩頭,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