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聰明人,比起來,比你好得多呢。要當她的姑爺,真不容易呢。話又說回來
了,你這個哥哥,也太糊塗,這麼大姑娘了,還不給人家找婆婆家。”牛蕭心還沒
有說話,牛劍花一翻身站了起來,用手舉著桌上的茶杯,眼睛斜看著,笑道:“你
胡說八道,我潑你。”陳伯儒笑道:“做姑娘的,總有一個婆婆家,我這話也不算
錯呀。”迴轉頭來又對牛蕭心道:“正經話歸正經話,我路上倒想有一個主兒,不
知道你們是主張自由結婚呢?還是主張舊式的要人做媒呢?”牛劍花又插嘴道:
“新的不要,舊的也不要。”牛蕭心卻說道:“總長能出來介紹一個,那是極好的。
不知道是我們南邊人,還是北邊人?”陳伯儒對牛劍花夾一夾眼,又對牛蕭心笑道:
“回頭我們再說。”牛劍花把身子一扭,說道:“我不和你說了。”說著一撒手就
走了。陳伯儒等牛劍花走了,便坐到牛蕭心身邊椅子上,輕輕的對他道:“你妹妹
究竟有人家沒有?要是沒有……”牛蕭心道:“她能伺候總長,那是很好的,不過
您太太知道了,說我兄妹兩個包圍總長,可不要打到我家來嗎?”陳伯儒笑道:
“傻孩子,你錯猜了我的意思了,我這大的年紀,她還要我嗎?”說到這裡,聲音
放得極低,對牛蕭心說了許多話。然後放大聲音道:“這麼辦,我的事就成功了,
我想你總可以幫我一個忙。就不知道你們大姑娘樂意不樂意?”牛蕭心道:“她人
也很開通的,大概不至於不肯,我回頭慢慢再和她商量。”陳伯儒道:“我今天晚
上和秦八爺在一處吃飯,那個時候,我打一個電話問你。大姑娘若是答應了,我就
和八爺說明,不答應呢,我就不必提了。”牛蕭心道:“那樣就更好,成不成都沒
關係。”
他兩人這樣約好了,當天晚上,陳伯儒到秦彥禮家去吃晚飯。飯唇,大家都散
了。陳伯儒笑道:“聽說八爺,新得了一點好土,能不能讓我們嘗兩口?”秦彥禮
道:“可以可以,我陪你燒兩口玩兒。”於是把陳伯儒引進他的便室裡,在床上推
開煙傢俱燒起煙來。陳伯儒抽了兩口煙,便將床面前的電話機,向牆上插座裡一插,
就躺在床上向牛蕭心打電話。電話要來了,因問牛蕭心道:“我在秦八爺家裡呢。
那事怎麼了?”牛蕭心道:“舍妹完全答應了,請您進行罷。”陳伯儒大喜,摘下
電話,對秦彥禮道:“八爺,你猜我和誰打電話?”秦彥禮道:“不是小牛嗎?”
陳伯儒道:“是的,他和我有一件小事,要託重你呢!”秦彥禮道:“別打哈哈了,
你兩人的事,怎樣會託重我。”陳伯儒道:“並不是開玩笑,我一說,你就明白了。
他有一個妹妹,長的真不壞,要說唱,比她哥哥也差不了什麼!”秦彥禮笑道:
“好事!好事!你要我做媒嗎?我一定幫忙的。”陳伯儒道:“不是不是!我聽說
老頭子想弄一個會唱的,我想她最合資格了。可是我沒有那膽子敢和老頭子說。你
能不能順便對老頭子談一談?”秦彥禮放了煙槍,起身往上一爬,將煙籤子指著陳
伯儒道:“你是想老頭子交條子,多撥你幾萬河款呢。對也不對?”陳伯儒道:
“別人好瞞,我怎好瞞你老哥?款子下來了,當然不能拋開老哥。”秦彥禮道:
“好罷,明兒把她送來我瞧瞧,要是成,我再說。”陳伯儒滿口答應“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