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說夢話。你準備在讓安德·伊斯拉和日本都同意的前提下來討伐魔王嗎?不可能有那種方法的,因為確實存在不得不付出的犧牲。」
這麼說著,但是鈴乃的視線和語言漸漸失去了力度。
好痛,為什麼,自己的話語如此刺痛著自己的胸口。
自己不是想要讓『不得不付出的犧牲』消失,然後,為了改變對所付出的犧牲和其中的原因視若無睹的世界,所以才來尋找艾米莉亞的嗎?
「儘管如此,我不得不這麼做。因為我是人類的希望,勇者艾米莉亞呢。」
自己是知道,如果是艾米莉亞的話一定會這麼說的。雖然明白,但是鈴乃依舊說了和曾經把自己葬送黑暗的世界相同的話。
惠美稍稍放鬆精神,像是對鈴乃的心中說話般繼續說道,
「而且,作為現實的問題,現在不明智地多管閒事導致魔王、阿爾謝埃爾、路西法三個人同時覺醒的話,只有我和你確實很不利的。謎之第三者的攻擊從戰法和能力來說都不是魔王一派的做法,就算現在急於討伐魔王,正因為會變成戰鬥力、情報都不足的情況下兩線作戰,毫無優勢,所以——」
惠美把手搭在千穗的肩上,
「現在,只限於這裡,我想要守護千穗的微笑。不會讓你消除千穗的記憶。無論如何都要這麼做的話,在此之前先跟我戰鬥吧。」
惠美說著,在胸前揮起手。
「聖劍……認真的嗎……」
讓右手放光,使聖劍的原料天銀和聖法氣共鳴。
惠美僅有的力量的放出,在行人稀少的夜間的十字路口、街燈和訊號燈明滅閃爍間放出格外明亮的光芒。
「就算是你也屬於我應該保護的安德·伊斯拉的住民啊。但是標榜冠冕堂皇的大義要對千穗做著做那的話,我會為了千穗的記憶和千穗不允許消除的過去戰鬥哦,因為她也是我應該守護的重要的朋友。」
「遊佐小姐……」
是千穗感情至深的聲音。
「就算是你,也討厭把不方便地東西葬送於黑暗的做法,所以才來日本的吧?」
「……」
鈴乃堅定地瞪著惠美,但是這份堅毅像會因為一點點的震撼而迸裂般看上去短暫而脆弱。
「如果只重視教會的面子的話,就算察覺到奧爾巴做了壞事也會隱藏不提放任不管的。我也會當做假裝不知道魔王已經死掉,如果將以生命為代價成功討伐魔王、教會騎士團出身的勇者粉飾為傳說的話,教會就能繪畫出理想的戰後世界的劇本呢。」
鈴乃低下頭,咬緊牙關。
因為年事已高的大神官們企盼的確實是這個劇本。
「但是,曾經是奧爾巴部下的你並不覺得這樣很好,所以才固執於要帶我回去吧?想要公佈奧爾巴的壞事和教會的陰暗面、啟動自淨作用,想要在和平的世界成為能支撐信仰的力量,這並非羞愧的事情。」
惠美離開千穗,向已經落下視線低下頭去的鈴乃慢慢走近。
「但是,你是傳播教會正義的宣教部訂教審議會的第一審問官。」
惠美伸出手,想要碰觸鈴乃的肩膀。但是鈴乃扭動身體,躲開這隻手踉踉蹌蹌地向後退去。
「等等!危險啊!」
但是鈴乃毫不在意紅燈便跳到十字路口,也沒有在意喇叭發出的巨大響聲,和大量的購物袋一起為了逃跑而跳入黑夜之中。
覺得被說成和自己想要看不起的那些醜惡的老人們是同樣的。
鈴乃被迫意識到,其實自己也和他們沒什麼區別。
沒有守護應守護的人,認為犧牲是必要的,不但假裝看不見還標榜和平,是醜惡的掌權者。
因為急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