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歆不禁皺了皺眉,看著秦芷茹將手機收到包包裡面去,一隻手提著那張藤椅又往前走了一步。
她沒有說話,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
秦芷茹看著秦悅歆,她一句話都不說,手裡面還提了一把椅子,整張臉冷得就像是那勾魂的黑白雙煞一樣。
她真的怕秦悅歆將椅子砸上來,看著她扶著牆壁往後一步步地退了出去。
秦悅歆見秦芷茹退出了門口,把手上的藤椅一放,雙手拉著門就要合上。秦芷茹卻不想功虧一簣,她咬著牙就撐著那木門,急忙間她扯了一句話:“你就不想知道為什麼爸爸這麼討厭你?”
秦悅歆不為所動:“滾!”
秦芷茹也不知道是哪裡開了竅,就覺得秦悅歆不敢把自己怎麼樣,堵著門就不讓她關上:“秦悅歆,你知道你媽為什麼臨死了都讓你別報復秦家嗎?我告訴你,那是因為你媽自己心裡面有鬼,她做了對不——啊!”
秦悅歆突然放了手,秦芷茹整個人往前撲了一下,只是這一次她比較幸運,雙手拉住了門環,才沒有向前撲了個狗啃泥。
只是她也不幸運,因為一抬頭,秦悅歆正舉著那張剛才被她放下的藤椅,低著頭直直地看著她,雙眼就好像是會放冷箭一樣:“滾不滾?!”
都那麼多次了,秦芷茹還是吸取不了教訓,她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提到葉慧雲。
這是秦悅歆的底線,可是秦芷茹那麼多年了,卻始終都不曾發現。
她只知道此時此刻的秦悅歆就像是地獄來的惡魔一樣,她要是再不走,秦悅歆真的就會把她手上的那藤椅直直地往她的臉上就砸下來了。
秦芷茹最愛惜的就是那一張臉了,花了重金捱了那麼多刀整成這個樣子,秦悅歆這麼一砸下來,她臉都要變形了。
她這一次真的不敢再往前了,連忙鬆了手就退了出去。
秦悅歆冷笑了一笑,剛想開口,就聽到身後那熟悉的聲音了:“秦芷茹。”
隔著秦芷茹,她能夠清楚地看到那個沿著那蜿蜒的小道一步步走過來的男人,雨霧朦朧中,他穿了一件淺灰色的翻領外套,裡面是淺墨色的圓領衫,下身一條深黑色的西褲,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圓傘,一步步地走過來。
秦悅歆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發矇,她就這樣怔怔地看著陸晨安一步步地走過來,最後站在自己的跟前。
她整個人都是發冷的,可是她卻還是能夠平穩地將手上舉起來的藤椅慢慢地放下,然後站在那兒看著跟前的男人。
秦芷茹看到陸晨安來了,臉上的得意就像是那水壺溢位來的水一樣,怎麼都蓋不住。她看著秦悅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裙子,十分得意地挑著眉:“秦悅歆,你不是要砸我嗎?你倒是現在砸啊!”
這個時候,秦悅歆真的是想拿椅子砸秦芷茹,可是她現在四肢都是僵硬的,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好像是被機械化了一樣。
陸晨安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在走近的時候微微挑了挑眉,什麼話也沒有說。
前幾天才見過的人,前幾天她還能夠在他的面前淺笑依稀,還能夠裝出一副我很好的樣子,可是現在,她站在這兒,站在自己的地盤上。跟前的秦芷茹唧唧哇哇地說個不聽,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嗡”地響,視線白茫茫的一片,就好像什麼都看不清楚,也什麼都聽不清楚一般。
“秦悅歆。”
是許淮南的聲音,她就像是溺水的人捉著救命稻草一樣看著許淮南。
許淮南今天穿了一身素黑的裝扮,撐著一把同色系的傘,臉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硬,秦悅歆卻第一次覺得窩心。
她越過跟前的兩個人看著前來的男人,眼睛裡面卻沒有任何的焦點,開口的聲音就好像是瀕死的人不甘心的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