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
但明朗自始至終不肯告訴她,掌珠到底在哪。
只是如今,連明朗與她的聯絡也斷了。
掌珠她,是真的要和從前的人事徹底了斷嗎?
聶明蓉心裡酸的難受,如果當初,她不是把聶家的利益放在了掌珠之上,如果當初,她能想的更深更遠一些,是不是如今就會是一個圓滿的結局,而不是現在這樣,掌珠遠走無蹤,聶嫣蓉苦苦掙扎,沒有一日得到歡顏。
就連她心心念唸的聶氏,父親一輩子的心血,如今所剩下的,也不過一個‘聶’字,誰不知道呢,實際的控權者,早已是傅竟行。
她身單力薄,又不是什麼商業天才,這般辛苦的兢兢業業,也不過維持目前這般局面,好在傅竟行不曾趕盡殺絕,也不曾因為之前的事,遷怒聶家,將她徹底排擠出董事會,但如今聶氏,誰才是一言九鼎的那個人,想必,每個人都心知肚明。
聶明蓉忍不住的苦笑,這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她誰都不怨,只怨她自己太糊塗太蠢太天真。
就算將來有一日,傅竟行將聶氏整個吞下,她大約也無話可說。
畢竟是她,自私的為了聶家,為了掌珠的將來,殺死了他的孩子。
聶明蓉想到孩子,又禁不住的想起那一日掌珠從手術室出來,面色蒼白虛弱至極的模樣,還有她醒來之後,不肯看她,也不肯與她說話的冷漠。
心口裡針刺一樣的疼著,偏生,不知何時才得以解開。
聶明蓉怔怔望著天空,但願,她在遙遠的地方,會生活的順遂一點,再順遂一點。
*
時間是傍晚六點鐘,傅竟行處理完最後一份檔案,放下筆時,窗外已經是夕陽沉沉。
她離開的時候是夏季,而此時,已經到了秋天。
天色黑的有些早了,城市裡的燈光一盞一盞的亮了起來,妻子等著丈夫回家來吃一頓香噴噴的飯菜,父母等著孩子歡快的推開家門,情侶等著另一半,街上的每一個人,彷彿都行色匆匆,恨不得插上翅膀。
點了一支菸站在窗前,一直站到暮色沉沉,手機上有幾通未接電話,聶嫣蓉的,傅太太的,他沒有理會,打了電話給謝崇錦。
照舊約在了夜色,要了一間包廂,清清靜靜的不許人打擾,就幾個兄弟一起喝酒。
打扮露骨卻又不媚俗的服務生跪著上了酒就悄悄退了出去,連抬頭看一眼那男人都不敢。
謝崇錦來的時候,卻帶了謝問之,傅竟行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卻也沒有趕他出去。
謝問之也覺得有些尷尬,但他不想和傅竟行就這樣冷淡疏離下去,還是厚著臉皮坐在了他身邊:“竟行……”
“兄弟一場,竟行,看在我的面子上,別生問之的氣了,你也知道我這個堂弟,向來一根筋,他在那女人身上栽的跟頭還少?”
謝崇錦與傅竟行關係親厚,他說話,傅竟行自然給他幾分面子。
更何況,如今他知道了那一日的真相,對他的恨意,更是淡了幾分,如果不是他幫著聶明蓉設了局,說不定這輩子,他和她,都不會有交集。
“喝酒吧。”
他指了指酒瓶,神色已然和緩了下來,謝崇錦心頭一喜,趕緊撞了撞謝問之,這書呆子可算機靈一回,主動殷勤的倒了酒,連著喝了三杯才道:“竟行,我還是要認真的給你說一聲對不起,你能原諒我,是你心胸寬廣,但我自己也知道,我這件事做的確實過分了,竟行,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
謝問之的性子他清楚,為了聶明蓉,這些年他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但聶明蓉的心裡自始至終都沒有他,說起來,他們倆倒是同病相憐。
☆、189 聶掌珠,世界這麼大,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