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下意識的勾緊了他的脖子,卻嬌嗔的瞪他一眼:“我自己都會走的……”
傅竟行含笑不語,只是將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而他自己卻也俯下了身子,輕輕吻在了她的眉心處:“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
掌珠卻睜大了瑩瑩雙目:“你說的是……哪一次?”
傅竟行佯怒捏她的小鼻子:“還有幾次?不就是在花月山房那一次……醢”
掌珠立時翹了翹小嘴,輕輕‘哼’了一聲:“你還有臉說。”
巴巴兒的跑來聶家提親,提親的物件卻是聶嫣蓉……
如今這些過往,他們早已都釋然了,掌珠心裡更是不會再有鬱結,這樣故作生氣,也不過是給他撒嬌而已緹。
“可我第一眼看到的卻是你……”
傅竟行小心翼翼的生怕壓住了她,雙臂就撐在她身側,淺淺吻著她臉頰,家居服的衣領微微有些鬆垮,將她肩上淺粉色的傷痕露了出來,傅竟行忍不住低頭吻上去:“珠兒,我這輩子都會對你好。”
“你都說了好多次了……”
傅竟行只是一笑:“我們去香港之前,先回一趟杭州吧。”
本來婚前想要帶著嘉樹回去一次的,卻到底還是沒能成行。
掌珠臉上的笑一點一點的凝固了,他提起香港,她又不能自已的想到鳳池。
渠家那一棟宅子還安好無損的立在那裡,可是他卻再也回不來了。
“竟行,其實有時候我也在想,鳳池他死了,也是好事,他這個人,一根筋的很,認準了什麼事什麼人,就絕不會放棄回頭,他活著,一輩子孤零零一個兒……”
掌珠的眼淚緩緩滑了下來:“我有時候想,我若是讓他結婚娶親,他定然會聽我的願意去這樣做,可就算他娶妻了,他這樣的性子,他也不會高興……”
“可他現在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還是難過的很,如果當初我不認識他,他沒遇到我,是不是如今他依然在做自己喜歡的事,依然無憂無慮的活著?”
“珠兒,如果我是渠鳳池,我寧願只活到這般年紀,也要遇見你。”
傅竟行低頭把她的眼淚吮去:“珠兒,生死有命,每個人都有他的命數,總有一日,我們也要離開這個世界,不過是早晚而已……”
“我什麼都懂,我只是太難過,鳳池他這麼年輕,他還未到三十歲……”
掌珠閉上了眼:“總會想起過去的那些歲月,在康普頓的時候,如果沒有他,我一個人怎麼撐過去?”
而後來,如果不是渠家出事,他的父親死於非命,他不得不拋下她離開加州,故事的結局誰都不知道會是怎樣。
也許,她已經嫁給了鳳池。
“過幾日,我們從杭州回來,我帶你和嘉樹去香港住一個月。”
傅竟行撫了撫她柔順的頭髮:“珠兒,他已經去了,你不要忘了他還有很多心願,你還和我說了,你要去看一看他走過的地方呢……”
“竟行,我們這個孩子出生之後,我想帶他去祭拜鳳池。”
傅竟行知道她心裡想什麼,也知道,鳳池的英年早逝是掌珠心裡抹不去的傷。
他不嫉妒渠鳳池,他也不生氣他在珠兒心裡留下這麼濃墨重彩的印跡,渠鳳池這樣的人,他實則就像是他的偶像哥哥一樣,讓人無論如何都不能不喜歡他。
傅竟行真的慶幸命運對他的偏愛,在他空缺那四年,上天如果給渠鳳池一次機會,他這一生,怕是就要和珠兒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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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