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北把衣服抽出來扔給祁年:「拿去穿,不用還了,反正我也不會再穿,放著也是落灰。」
祁年這下是發自內心的高興:「謝謝師兄!師兄太好了!」
賀北好像很久都沒有聽過祁年這樣對他好態度了。
小時候祁年總喜歡跟在他屁股後面玩,他嫌祁年年紀小總不不願意帶著他。後來他發現小祁年嘴笨,於是每次帶上祁年闖了禍便會拉他一起背鍋。
祁年長大一些懂事的時候,回過味來,想起賀北從前讓他背的那些黑鍋,慢慢有了防備之心,他不再對賀北言聽計從,兩人成了吵吵鬧鬧的歡喜冤家,大部分時間還是很和睦的,直到後來再長大一些,祁年專心於練功,賀北專心於遊樂,兩人觀念漸漸不合。加上賀北名聲不好,祁年有自尊心,也不愛多與他為伍。
後來劍莊被滅,北府神殿收留謝倦,只准許他帶一人過去,謝倦選擇了賀北。那時對祁年來說無疑是最大的傷害。
留下的那個人註定無依無靠,江湖飄零。
祁年留在了奄奄一息的松洲城,被帶走的人是賀北。北府神殿那時接手了真武盟,成為了中州內陸正派的主心骨,不說去了那裡人身有多安全,又能學到多少傳世絕學呢?這一直是祁年所期待嚮往的。
他沒有資格去反駁謝倦的決定,那個時候賀北雙腿接近殘廢,經脈決斷,好像他更可憐一些。
在賀北與謝倦啟程前往北府的前一晚,賀北與祁年徹夜長談,賀北才知道祁年有多怨恨他。
不止是因為這次謝倦的選擇。
祁年早早就在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種子,賀北沒心沒肺,他以為祁年這些年的疏遠只是因為他嫌棄他這個師兄總是闖禍無用,抑或是他的嘴毒口無遮攔。
實際上在祁年十四歲的時候,賀北就無意深深傷害過祁年一次。
那個時候他強拉著祁年下山偷玩,帶祁年到西六街胡吃海喝一頓。這是祁年第一次去那種場所,置身於繁華享樂的花花世界,他躡手躡腳滿不自在。
酒過三巡,賀北喝的爛醉無暇顧及祁年。
祁年被幾個藝倌拉住灌了兩口酒,就開始暈暈乎乎找不到東南西北。去茅廁的途中,在一個樓梯拐角處,暈暈乎乎撞上了一位身著華服的貴客。
祁年家境不好穿的衣服發灰,破舊,還打著幾處補丁。因為長得清秀好看,那貴客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認定他是合歡樓裡新招的藝倌。雖說過於寒酸了些,但就像是一盤水靈靈的清蒸豆腐,符合他吃慣了大魚大肉的胃口。
貴客是一名鏢師,身姿壯大,祁年那個時候過於瘦弱,被那名鏢師粗魯扛在肩上,扛回了屋裡。
祁年努力掙扎卻拗不過武功品階七品的金牌鏢師。
鏢師將祁年壓在身下,用唇磨蹭著他的脖子下巴一頓□□,祁年感到陣陣惡寒,他拼上全力一腳踹上那鏢師的命根子,直接把鏢師惹毛,氣氛瞬間拉到了地獄。
鏢師起身狠狠抽了祁年幾個巴掌,打的祁年頭都懵了,睜不開眼睛,耳邊一直徘徊著難聽的汙言穢語。
「吃裡扒外的東西,連喝老子的尿都不配?」
「沒人教過你這麼伺候人嗎?在這兒給我裝貞烈,到底是年紀小就嘗個新鮮,你以為爺真稀罕你。」
「不是喜歡裝嗎?我看你還裝不裝?」
說著鏢師還解開褲帶,把惡臭的東西在祁年臉邊蹭來蹭去,祁年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無奈雙臂被那鏢師死死壓著不能動彈,就像是一天案板上的魚。他大聲呼救幾句,嘴便被駭人的東西塞上,也喊不出什麼聲音。
他啜泣著,渾身顫抖著,雙腿掙扎擺動著,幸好一腳無意踢倒床邊的木架連同木架上的花瓶,才驚動了外面的人。
一個鏢師提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