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少騰輕‘哧’了一聲兒,“你覺是我家那老四,能拿假玩意兒來唬他女人?”
佔色默了。
這句話確實有些道理,依權家的財產,他確實犯不住弄個假的東西送給她。不期然之間,權少皇玩笑說十八子是贗品時的面容,又浮現在了她的面前。
明明是正品,他為什麼要說是贗品?
為了能讓她心安麼?
答案很肯定,可她又竭力不去多想。因為,人想多了,心就多了。
扯了扯嘴角,她壓下心頭隱隱的不安,微笑著看他。
“你四哥說是贗品,那它就是贗品了。”
衝她露出一個特別迷人的笑容,權少騰抽了抽肩膀,笑著說:“四嫂,我家老四吧,有時候特幼稚,又特矯情,可他對你麼,真沒得說。”
佔色有些好笑,索性點破了他,說,“你不是跟你四哥不對付麼,幹嘛又要為他說話?”
盯著她看了好幾眼兒,權少騰邪邪的勾起了唇來,俊朗的臉上意味深長。
“什麼叫做兄弟?就像我跟老四這樣了。為了兄弟兩肋插刀。平時吧,不是我插他一刀,就是他插我一刀。可要別人敢插他一刀,那我得捅他無數刀。咳……四嫂,這解釋能理解不?”
意外地愣了一下,佔色見他擠眉弄眼的搞笑樣子,憋不住就笑出了聲來。
看來,他們兄弟倆的感情,應該很好。
在這樣的季節裡,故宮作為明清兩代皇帝居住和料理朝政的地方,遊人如織。魯有德精神頭兒最好,拿著一個剛買的單反相機,戴了一副墨鏡,整得像個裝逼文藝中年,到處拍著古樹異石,鮮花樓榭,看得佔色心裡犯堵。
好在,俞亦珍的心情好,老舅的心情也不錯,她再多的不爽也得壓下去,免得掃了眾人的興致。幾個人一路走,一路聊,走過乾清宮,邁過坤寧宮,一路聽孫青清脆又富有感染力的介紹,她的心情就如同今兒的陽光,慢慢地,慢慢地,明媚了起來。
一座座皇家宮殿走過,想像著幾百前年的盛況,她突然又有些感慨。
天子之家,宮緞華袍,無不鮮血浸透。
多少青絲變白髮,午夜鶯啼,哭斷了魂?!
從神武門出來,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因為佔色的舅媽是回族人,為了照顧她的飲食習慣,幾個人就近選了一個清蒸的牛肉館。可能與權五公子的消費習慣不同,他一坐進去,滿臉的彆扭,看得佔色有些想發笑。
可儘管他臉色不好,一落座,那女服務員的選單就遞到了他的面前,那小臉兒上紅噗噗的帶著春兒,帶點著兒姑娘見到心儀男人時的嬌羞。樂得佔色和孫青互望了一眼,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意思卻都表達了。
隱隱看到孫青眼睛裡的落寞,佔色心嘆!
男色害人啦……
沒多一會兒,菜就一道道上來了。既然是牛肉館麼,菜裡大多都是牛肉。牛肉燒蘿蔔,水煮牛肉,牛肉丸子,乾煸牛肉絲,粉蒸牛肉……權五公子大手一揮,整了滿滿的一大桌,瞧得俞亦貴目瞪口呆之餘,不好意思地脹紅了臉。
“大兄弟,簡單吃點兒就好,用不著這麼招呼俺們。”
俞亦貴是個勤儉節約慣了的老實人,今兒從故宮買票開始,一路他都在為了京都的消費水平而肉疼。雖然他知道權少騰是佔色的小叔子,可越是被這麼當成上賓招待,他的心裡就越發不安了。
他的話,讓一直沒有受到他重視的權五公子來了興趣。
“小意思,舅舅,你還想吃點啥不?”
又得了‘尊稱’,俞亦貴一張老臉兒脹得通紅,“夠了,夠了,大兄弟……這麼多菜,咋吃得了?”
“舅舅你別管。反正花我哥的錢,咱們儘管敞開肚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