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還有臉混下去。
會計馮珍進來。手裡捧著厚厚一摞賬本,她進門眼睛就往大壯那裡飄,兩個人眼神交匯卻都不做聲,馮珍把賬本放在桌上,賠笑說:“珞珞,都在這兒了,以前的你爸怕稅務查賬都燒了,你看看。”
珞珞本來就是個藝術生,哪能看懂這個,要賬本也就是裝裝樣子嚇唬大壯,她未來是要當大明星的,演戲會,所以聚精會神的樣子還是挺唬人的,不時用指甲在賬目上做著標記,其實是每做一次都偷偷看著大壯的反應。
大壯也不害怕,馮珍其實是他相好,早在白起活著的時候他們兩個就勾搭成奸,在賬目上做了不少手腳,而且這套帳本來就是給稅務看的,憑珞珞個小腦丫頭能看出什麼道道。
珞珞看了一會兒就把賬本合上,她不慌不忙的說:“大壯叔叔,其實這個我也看不懂,不過既然我爸不在了,我們家裡人還要吃飯,這樣,我請會計事務所的人來幫著看看。”
大壯一聽臉色都變了,“珞珞,你想幹什麼?”
“我想著我和媽媽都沒有什麼能力管理,請人盤算一下資產把這裡賣了,大壯叔叔,你要是有興趣,我第一個考慮你。”
大壯當然有興趣,可是他卻不想真金白銀的拿錢來換,他急赤白臉的說:“你個不懂事的孩子,這裡是你爸爸的心血,再說了這事也輪不到你來做主,等你媽說話!”
珞珞把一隻中性筆夾在指間,來回轉著玩,她忽然抬頭嫣然一笑:“大壯叔叔,我爸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瞭解,他幹什麼都是為了媽媽妹妹和我,至於我媽現在太悲傷,不適合處理這些,我來也是一樣的。”
馮珍一個勁衝大壯使眼色,大壯這才把要說的難聽話嚥下去,他晃著膀子往外走,邊走邊說:“你隨便,反正這是你們家的,要敗光了我也沒有辦法。”
珞珞看著他的背影,眸光很冷。
離開公司後珞珞並沒有回家,她看著堅強其實到底也只是個孩子,他們家沒有親人,爸爸的好朋友也只是大壯這樣的,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這個世界上也許唯一可以傾訴的也只有西蘅哥哥了。
西蘅哥哥家在帝都開最大的公司,他一定認識很多會計和律師。
想到付西蘅她又想到了“淪陷”看到的那一幕,西蘅哥哥喜歡熟女根本就不喜歡小毛丫頭,她看來是沒有一點希望了。
小姑娘稚嫩的心靈承受著難以想象的傷痛,暗戀的人有女朋友,爸爸死的不明不白,自己被可能是殺父仇人的人奪去了清白,如果換個性子稍微軟一點的孩子大概活不下去了,可她是珞珞,是起哥的女兒,她身後還有媽媽和妹妹,她不能示弱也沒有資格示弱。
想了許久,珞珞覺得現在能依靠的人也就只有付西蘅,她鼓起勇氣給他打了個電話。
珞珞緊張的手心出汗,可手機響了好久也沒有人接。
鈴聲變成了滴滴的盲音,珞珞很失望,可她又鼓勵自己,也許是西蘅哥哥沒有聽見,再打一次,如果他再不接就自己想辦法。
這一次,電話通了,珞珞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剛要說話,卻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說:“你好,付西蘅現在在洗澡,不方便接聽電話。”
女人的聲音像一把鋼針紮在珞珞的耳朵裡,她雖然小也知道男人洗澡的時候女人給接電話是個什麼事兒,這個女人是那天看到的那個嗎,看來他們的關係真的很親密。
她無聲的切斷通話,身子慢慢的從倚著的牆上滑下來,蹲在了地上。
這通電話成了壓倒珞珞的最後一根稻草,她把頭埋進膝蓋,在這個城市的一堵灰色高牆下,她嚎啕痛哭。
在這個城市的另一端,付西蘅從浴室裡擦著頭髮出來,問坐在沙發上的捲髮女人:“誰的電話?”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