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呼吸,感覺水把自己浮起來。
靈魂再次脫離身體,站在高處悲憫的俯視著脆弱的肉體。
這個身體對水有著此生不能泯滅的記憶,腦海裡的記憶也隨之而來,在馬爾地夫葉崇劭教她怎麼克服對水的恐懼。想起他想起知知想起蘇文清婉婷,想起了很多人,明明是生死關頭,她卻覺得從來沒有過的清明,思緒在水裡延續,她看到了更多……
醫院裡,葉崇劭看著藥水慢慢的流進想藍的靜脈裡,一籌莫展。
大爆炸的時候他們第一時間被趕來的李峰救上了快艇,想藍嗆了幾口水,沒有生命危險,送到醫院後醫生也說沒有事,可5天過去了,她卻一直沒有清醒。
“來了,來了。”艾爾咋咋呼呼。他身後是李峰用輪椅推著一箇中年男人,正是被付西蘅“弄死”的林森。
葉崇劭很能穩住,他點點頭,讓李峰把林森推到床前,下一刻卻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襟。一個巴掌扇他臉上。
“林森,我本來不打殘疾人。可這是你活該,好好一個人,給你當活體實驗,要是想藍醒不了,我一定要你陪葬。”
林森是死過一次的人,他現在什麼都看的很開,哪怕捱打也是淡若清風,伸手接過想藍所有的會診病例,他聚精會神的看起來。
葉崇劭捏了捏拳頭。站在了一邊等著。
林森看完病例,示意李峰把他再往前推近一點,想藍躺在床上神態安詳,像睡著了一樣。
林森緩慢的開口,“想藍,你應該起來了,真是頑皮,不知道大家都在擔心你嗎?”
然而奇蹟並沒有出現,想藍可不會因為他說這麼一句話就爬起來,葉崇劭臉上的失落難掩,戾氣更難掩。
林森給想藍拉了拉被子,然後對葉崇劭說:“這次我給她進行的中度催眠,其實很多意識她都有的,只是暫時性不讓她想起來,幾年前的那是深度,加上她喪失記憶,幾乎那就成了她全部的記憶,現在我從她的腦電波來看一切都很正常,她現在應該處於休眠狀態,願不願意醒來完全取決於她。”
葉崇劭聽煩了,“你說到底要怎麼辦?”
“等,等她自然醒來,或許是一年或許是十年。”
這話剛說完李峰都想揍他,“你胡說霸道什麼,她肚子裡還有孩子呢,睡個十年你以為孩子是哪吒?”
林森微微一笑:“那就喚醒她,讓她重要的人在她耳邊說話,叫醒她。”
葉崇劭顯然對他的方法不感興趣,他挑眉,說話的聲音很低卻有一種沉沉的壓力:“你以為這是狗血言情連續劇?她不醒怎麼辦?到時候就扒了你的皮嗎?”
林森也受到了影響,他苦笑:“要是扒了我的皮她能好,我情願自己動刀,我欠她的。”
“混蛋!”葉崇劭忽然站起來對著身後的牆狠狠一拳,他的手在爆炸中受了傷,現在還纏著繃帶,這麼用力一打,立刻血跡斑斑。
李峰皺眉看著,想去阻止又覺得他應該發洩,一時間病房裡很沉默。
林森再次開口:“還是試試吧,想藍的各項生命指標都是正常的,葉總,這是檢驗你在她心中地位的時候了,說她想聽的,說她不知道的,一直說,我相信想藍會醒來的。”
葉崇劭染血的手指整了整衣服領子,低聲對李峰說:“讓冷石把知知帶過來。”
所有人都退出去,葉崇劭關上房間的門,把一束沾著露水的玫瑰花放在床頭櫃上,他在她身邊坐下,兩隻大手抱住她蒼白的小手,用乾澀蛻皮的嘴唇一下下親著,一滴晶瑩的淚水從他的左眼裡流出來,滴落在想藍的臉上。
想藍,你一直追問我過去的事情,其實有很多次我都想要告訴你,可是那段往事那麼殘酷,對你來說忘了開始新的人生未嘗不是好事。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