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沈晨北,你還不知道我樓笙是什麼人麼?我現在確實沒那個勁跟蘇姍討什麼債,但你覺得我真能放過她?方才一番話,不過是打發蘇櫻罷了,善良這是個好東西,人還是得有才行,但善過頭了,終害己,我樓笙不是善良之人,蘇姍的命,也必取之。”我說:“其實我不過是從農村來的一名鄉下人,擔不起這北城的榮華,不過這做錯了事,付出應有的代價,這道理我還是懂,瘋癲?不能為人母?這就是蘇姍的代價?那未免太過便宜了,若今日我換成蘇姍,她也不會放過我,我的命運,從蘇姍回來北城那一刻就被顛覆了,我們因容庭成了宿敵,明裡,暗裡,交鋒了數次,你知道嗎,曾經我真的想過,將容庭還給她,你說,我要是真還了,是不是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我將杯中水慢慢送入口中,只潤著唇瓣,卻並不喝,腦子裡想的全是與傅容庭還有蘇姍,我們三人之間的那些糾葛。
“回首這些年,真是一言難盡,也不是什麼換個選擇就能避過,就如當年,我也懊悔著,是不是不回來,我哥就能沒事,說不定等滿了時間再回,你跟我哥都結婚了,日子會過得比現在輕鬆許多。”沈晨北感慨著,思緒也彷彿飄向了那些年,曾經的恩怨與悔恨。
“若真是如此,那可能就得天天跟你媽上演婆媳大戰了,晨南是個性子溫和的人,夾在中間,肯定得成夾心餅乾了。”我說著說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將水杯捂在手心,回憶道:“你說你哥怎麼就那麼傻,我遇到的男人,真是一個比一個還傻,你看現在,傅容庭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你說我該怎麼過?他們一個個也真是狠心,沈晨北,你說,容庭他會回來嗎?”
沈晨北見我滿臉淚水,面上彷彿鬆了一口氣,這麼久了,除了那天醒來流了淚,我的表現跟表情,都不太像失去丈夫的人,他幾次勸我哭一場,好好哭一場就會好了,若這麼憋著,總會憋壞的。
他猛喝了一口水,爾後用餘光睨了我一眼,違背真心跟我一起胡言亂語:“會,會回來,你不是說過,他不捨得你們,怎麼會不回來。”
我拿水杯碰了碰他的杯子,揚唇道:“沈晨北,你真夠意思,其實現在這個時候該喝點酒的,但我不能喝,就拿這白開水代替了,等容庭回來了,到時我再擺一桌席,我們大家都好好喝,痛痛快快的喝。”
“好。”白色的陶瓷杯輕輕一碰,發出悅耳的脆響,很是動人。
送餐的在我們喝了好幾杯水後終於送來了,吃了飯,我帶著小臻回房間睡覺,一切都是那樣平常,我好好的吃飯,好好的睡覺,好好的休息,但也就是這份好,讓沈晨北心裡更七上八下的。
回房間時,我對沈晨北囑咐了一聲:“你心中想做的事,此時還是放一放,先讓她嘗夠了瘋癲的滋味,本金我會親自拿回來。”
若我不提,沈晨北必定晚上會去找人了結了蘇姍,在這海邊,淹死個人真不是難事。
“好。”
李曼青是夜裡才趕過來,我睡眠淺,她輕輕推開。房門進來看了我,深深嘆息了一聲,給我蓋好踢掉的被子爾後出去了。
客廳裡,她跟沈晨北的聲音,隱隱的傳進來,發生爆炸的事沈晨北並沒有通知北城那邊任何一位,不過除了這連成傑,或許是連成傑早就知道。
既然那次醫院裡守著我的是傅容庭,那連成傑應當也是早知道的,連成傑沉穩,傅容庭有事與他商談,也是正常,連成傑倒是匆匆趕來看過我一回,只是我那時並沒有醒來,北城那邊蕭寒估計也就在這幾日就撐不住了,他必須得回去守著,這才能來這邊,讓沈晨北好生的照顧著我。
李曼青既然能來,沈晨北也就會告訴她全部,李曼青已經不是當年的衝動性子,遇事沉穩了許多,聽後,感傷道:“這都說好人好報,可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