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了緩神。立馬掀開被子下床,忽覺兩腿發軟,心底咒罵了一聲,軟著腿洗漱出去。
自從生了孩子後,我還從來沒有睡過這麼晚。張嫂跟李嫂她們看我的眼神都透著笑意,問我怎麼不多睡會兒。又讓我別太累了,廚房裡有燉好的燕窩。問我吃不吃。
我媽更絕,說是晚上給傅容庭燉點補品,最近操勞過度。
我再次肯定,這絕對是親媽啊。
我讓她們今天帶著點孩子。想著出租房裡的姚天明,立馬開車出去了。
這個時間點,要是姚天明沒死就該醒了。我在小區旁邊的超市買了點吃的,擰開門看見姚天明半躺在沙發上。目光有些迷茫地看著窗外。
姚天明眼裡的迷茫跟當初我在楊歡眼裡見過的不一樣,楊歡那是不知道跟顧雲生的感情何去何從,而姚天明的眼裡。是那種說不出來的。經過歲月的沉澱,說是迷茫,滄桑更為貼切一點。
一個做盡壞事的男人眼裡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可真是奇怪而意外。
聽見開門聲,姚天明轉動腦袋過來,他的臉色很不好看,蒼白的沒有血色,像他這麼重的傷,如果不送醫院,這半條命估計也會沒了。
我反腳一勾將門關上,睨了一眼姚天明,將手裡的購物袋隨手扔在茶几上,拿出一塊巧克力撕開給他:“吃這個能補充一點你的體力。”
其實來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想問姚天明的話,甚至想問他的傷是不是傅容庭給傷的,如果是,我真是腦子被門給夾了,怎麼就將他給救了回來,可萬萬沒想,會是先說出這句話。
我想,我肯定是看他可憐,一時同情心氾濫。
姚天明用沒有受傷的手接過巧克力咬了一口,半響後,說出一句正中我下懷的話:“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我姚天明從來不欠人什麼,你有什麼事,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推辭。”
這句話讓我激動不已,可我面上還是不動聲色的冷哼一聲:“沒想到你還挺有義氣的,可你現在都半死不活了,還能為我做什麼事?而我要是讓你背叛楚天逸,去警察局自首,你願意嗎?”
姚天明頓了頓,眼神憂鬱地瞄了我一眼,他沒有意外我的提議,但也很乾脆的拒絕了。
“這件事,做不到。”
他的回答,我一點也不意外,他要是答應了,我才會覺得有貓膩。
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順便也給他倒了一杯,不過他沒喝,估計是不敢動吧,後背四條大傷口,只要輕輕一扯動就夠他受的。
我也不一一跟他提什麼要求,喝了一口水看著他問:“那你能為我做什麼?或者是,你願意做什麼?除了有關楚天逸的之外,你做任何事可都對我意義不大,這救你一命也不是白救的,你總要拿出同等交換的條件來。”
他咬掉最後一口巧克力,看我的眼神有點兒冷冽:“你知道我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端著水杯的手微微一怔,他既然這樣問了,那肯定是傅容庭乾的了。
我漫不經心的撫著杯口:“你是覺得我救你不是巧合?是精心設計好的?姚天明,要真知道你的傷是怎麼來的,在我看見你的時候,我不會救,反而會在你心臟上插一刀。”
他眸光一閃,旋即垂下眸子:“我知道,不然昨晚你就已經變成一具屍體,在我死之前,你一定比我先死,而我也不會在這裡等你。”
這語氣淡的比我手中的白開水還要淡,人命對於他來說,就如草芥,什麼叫狗咬呂洞賓,今日我算是見識了。
“那按著你的意思,我現在是不是該感謝你的手下留情?”我火大的將水杯擲在茶几上:“姚天明,像你這種人,就該在那種巷子裡發臭發爛,你身上的新傷是傅容庭傷的,那你之前的舊傷呢?你到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