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換做別人,興許還有可能,但我跟蘇姍,都想要對方死的人,怎麼可能真心道一句恭喜。
冷冷一笑,我瞄了眼她身後的姚天明,時隔這麼久,估計姚天明以為我不認識他了,但不管認識不認識,他看我的眼神,依然充滿警備,冷的就像一把刀,好似我會傷害了蘇姍似的。
從姚天明的眼神裡,我看出他對蘇姍的守護,同時還看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恨。
對,就是恨,這個姚天明恨蘇姍。
這讓我覺得很有意思,一邊像母雞護雞仔似的護著,一邊又流露出恨意,真是個複雜而有趣的人。
我將目光從姚天明身上收回來,冰涼而刺骨地射向蘇姍:“我也沒想到能在這遇上你,蘇姍,楚天逸現在在哪裡?影片是不是在你手上?”
對於蘇姍,我沒有去做過多客套,因為我們之間根本就用不著。
“樓笙,這麼久沒見了,一上來就問這種問題,你還真是迫不及待啊,不過你怎麼沒問問,你的兒子哪裡去了?”蘇姍矜持的笑著:“聽說你的孩子丟了,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我可不信你沒懷疑過孩子在天逸手上。”
聽到蘇姍提到孩子,心驟然一緊,盯著她的眼睛厲聲問:“孩子果真在楚天逸手裡?”
蘇姍的話讓我很是心驚,不僅僅是因為她提到孩子,還有她對楚天逸的稱呼,她變了,那一聲天逸叫的可真是自然,眼眸裡連半點厭惡都沒有見到,想到當初在育嬰店門口見到她的時候,她眼裡對楚天逸的不耐煩跟厭惡是那樣清晰,大半年沒見,她對楚天逸變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是連最後拿捏蘇姍的弱點都沒有了。
所以,我剛才的猜測是對的,蘇姍或許已經知道,她在傅容庭這裡連最後一絲期盼都沒有了,當愛徹底轉化為恨的時候,就像是海底腐爛的水藻,根莖已經纏不住了,從枝葉裡滲出的毒液卻蔓延了大片海域,周遭,沒有鮮活的生物敢靠近。
蘇姍雖然笑著,卻讓我感到危險的資訊,比任何一次還要強烈。
她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手裡的墨鏡,歪頭笑的嫵媚:“這麼生氣幹什麼,你們查了這麼久,難道還查不到孩子在哪嗎?要是你們都查不到,我又怎麼知道呢?那可是你兒子,又不是我兒子,不過你們要真是無能為力,我不介意讓天逸幫忙找找。”
楊歡看不慣蘇姍做作的態度,碎了一口:“我呸,蘇姍,你他媽的少在這裡噁心人,我告訴你,要是讓我知道孩子是你們偷走的,老孃把你祖墳都給刨了,你跟楚天逸就是一對狗男女,成天除了幹些齷齪勾當,對無辜孩子下手,還能幹什麼?”
“楊歡,我看你是有病吧。”蘇姍抹了抹臉上的口水,眸子裡的冰冷被這口水給刺紅了,她也不是軟柿子,曾被楊歡多次擠兌,這次也不再忍著不吭聲了,揚手就想打楊歡。
可楊歡是什麼人?
有了兒子後的她雖然脾氣收斂了些,但要動手,她也不是好欺負的,蘇姍的囂張是藉助她身後姚天明的膽量,而楊歡這是天生的,她不僅截住了楊歡,更是反手一巴掌打的痛快又酣暢。
這一巴掌將蘇姍打進了姚天明的懷裡,姚天明雖然接住了她,可同時眼底也閃過一抹厭惡,若不是他有理智壓制住,估計他能將蘇姍給丟了出去。
站穩後的蘇姍推開姚天明,更是扇了姚天明一記耳光,對他大吼:“你還傻站著幹什麼,沒看見這個女人都騎到我頭上來了?楚天逸讓你來保護我,就是這樣保護的,你今天要不把這個女人給我打殘了,回去看我怎麼讓楚天逸收拾你。”
這話讓姚天明眸底掠過一抹陰鶩,緊攥著拳頭,將眼底對蘇姍的不滿給壓了下去,因為蘇姍的一巴掌,姚天明站著沒動,悶聲說了句:“楚總只讓我保證你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