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胡思亂想了,這些都跟你沒關係,這一切也很快就會過去。”連成傑柔聲安撫,他的聲音很是好聽,帶著一股讓人沉醉的魔力。聽著聽著,彷彿就能讓人睡著了。
心裡抱著一切很快就會過去的信念。聊著聊著我就睡著了,已經身在黑暗裡這麼久了。離天亮還遠嗎?
傅容庭已經從重症病房轉到了普通病房,允許家屬隨時進去看望,但為了讓傅容庭有個好的恢復環境,還是不能在病房裡待太久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我每天都會去看沈晨北,只是我沒再靠近,只是在玻璃窗前看一會兒就好。每天我也都會去陪傅容庭,給他擦手。洗臉,陪他說話,不管他聽不聽得見。我將從我們相識的那一天。一點點回憶說給他聽。
看著安靜躺著的他,我將手裡的毛巾在溫水裡泡了泡,手腕上的紗布並沒有拆掉,我連擰個毛巾都很是費力,因為根本就使不上勁,醫生也說了,我這手以後提不了重物,也不能活動的太頻繁了。
擰了半天勉強將水給擰乾了,我一邊給傅容庭擦臉,一邊說:“你看你都睡了這麼長時間了,要是再不醒,可就看不到孩子出生了,基於你之前太累了,我允許你這次好好的睡覺休息,但在孩子出生之前,你一定要醒過來,你以前可是答應過我,要陪著我生孩子的,如果你食言的話,小心我生氣再跟你鬧離婚。”
我的話得不到回應,傅容庭他安靜的睡著,他不能給我一個寵溺的眼神,一個只屬於我的微笑。
臉上被玻璃劃傷的口子已經都漸漸癒合了,還是跟以前一樣帥氣,只是清瘦了許多。
洗好了臉,我將剃鬚膏輕輕的抹在他的下巴上,兩腮處,許久不刮鬍子,都長出來了,我慢慢的用剃鬚刀給他刮鬍子,看著他已經閉了一個月的眼睛,我的眼角漸漸溼潤。
“傅容庭,你要再不醒,我真的要生氣了,你們怎麼都這麼折騰我啊,是不是我之前太任性了,這次你們都跟我開玩笑呢,沈晨北他不見我,你也不醒過來,你知不知道,這一個月我是怎麼過來的,我心裡有多難受,你快醒過來吧,我以後不任性了,都聽你的話,好不好?”
刮好鬍子,傅容庭依然沒有給我一個回應,哪怕是皺皺他好看的眉,輕輕彎彎他好看的嘴角,這些都沒有。
我給他最後再洗了一把臉,手附在他乾乾淨淨的臉上,努力扯出一抹最好看的笑:“老公,告訴你一件事,我給寶貝們取了名字,如果都是男孩呢,小名就叫平平,安安,如果都是女孩,就叫快快,樂樂,這名字是不是好難聽?楊歡也說真是土死了,所以你要快點醒過來,不然的話我就給孩子們取這麼難聽的名字了,你以後可別怨我哦。”
話落,眼淚也隨之滴在他的鼻樑上,他還是不跟我說話。
我抹了抹淚,擠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你看,你又讓我哭了。”
在病房裡待了大概一個小時,我給傅容庭掖好被角出去,帶上門的時候,餘光瞥見樓梯口好似藏著一個人,關上門我慢慢的靠近樓梯口,當看見躲在樓梯口的人是誰時,我微微訝異了一下。
傅容庭躺在這裡一個月了,蘇姍終於露面了。
其實我一直在等著蘇姍出現,她是楚天逸唯一的軟肋,又是深愛傅容庭的女人,只有她,才能讓楚天逸一敗塗地。
蘇姍見我看見她了,也不藏著掖著,從門後面走了出來,目光擔憂的看了一眼傅容庭的病房,然後問我:“容庭他怎麼樣了?還沒有醒嗎?”
蘇姍的肚子也有五個月了,挺著大肚子的她看起來卻沒什麼肉,好像還瘦了一圈。
我點了點頭:“還沒有醒。”
簡單的一答一問,我們之間忽然沉默了起來,從前我們一碰上,就跟針尖對麥芒,非得把對方刺的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