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好過,大家都別好過。
傅容庭,這就是你招惹我的下場,若是你像以前對我不管不問,不說喜歡我,我今天也不會仗著這一絲絲來‘無理取鬧’了。
傅容庭的眉頭已經皺成了川字,鎖著我的眸子裡寫滿了怒意,他握著門把的手青筋暴現,沒等他開口說話,從房間裡傳來一絲痛苦的聲音:“容庭,容庭……”
是蘇姍在叫他了。
蘇姍的聲音痛苦,也有些有氣無力,像是力氣都被用盡了似的,喘息間還帶著一絲嬌弱,這聲音怎麼都叫人浮想聯翩,這才上來多久啊,就做上了。
不能怪我這麼想,若誰站在外面聽見這聲音都會有跟我一樣的想法。
眼看著傅容庭不想給我解釋就要關門進去,他的冷冽刺傷了我,卻也讓我鐵了心,在他關門時拿腳抵住了門,怔怔的看著他:“給我答案,我立馬走人。”
傅容庭凝視著我,蘇姍還在裡面喊,我們冷冷的對峙著,最後他眸子裡的冷漠與失望讓我驚惶後退了一步,也就是這一步,門再次關上了,裡面再沒有聲音傳出來,我以為我會哭,可沒有,連一滴淚也沒有。
楊歡擔憂的扶著我:“樓笙,你別傷心,我替你教訓……”
楊歡又要踹門,我拉住她,語氣沒有一絲溫度的說:“不用了,我們回去吧。”
明明幾次在蘇姍面前他都選擇了我,可這次,他冷漠的眼神讓我不寒而慄,讓我知道,當初的我是多麼可笑和不自量力。
說什麼不用平起平坐,那是因為我連平起平坐的資格都沒有。
我怎麼就信了他的話啊。
回到了公寓,楊歡不放心我,說要留下來陪我,我沒讓,這個時候,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會兒。
楊歡跟樓簫她們去住了,反正想著也就住在我樓上,也就沒堅持留下來,只叫我有事給她打電話,她立馬就下來。
有這樣的朋友,真是三生有幸。
送走了楊歡她們,我關上門,沒有哭,拖著被抽空了力氣的身子回了臥室,我怔怔的盯著衣櫃,然後急急地拉開了,將裡面的衣服都拿了出來,床上,地上,到處都扔著,我將最底下一個黑色盒子拿出來。
手指微微顫抖著拂過盒子,靠著床沿坐在地上,將盒子放在膝蓋上,緩緩地開啟,裡面躺著的是一疊a4紙,還有我跟傅容庭的結婚證。
一白一紅刺著我眼睛生疼。
白色的是我跟傅容庭的契約,當年簽下的,看著上面的日期,條款,眼淚終究還是落下了,我沒出息的一邊擦著眼淚,一邊閱讀著這一條條細則,幾十條條款裡,最後一條是不準有感情,也就是我不能愛上他。
這一場遊戲,因我的愛上而輸了,全軍覆沒的輸了。
我翻開結婚證,看著上面的結婚照,兩人笑的多勉強啊,明明就是貌合神離啊,哪有他跟蘇姍的天造地設。
眼淚流的更厲害了,我索性閉上眼睛,將不爭氣的眼淚都關在眼眶裡面,靠著床沿,雙手抱著膝蓋,在心底告訴自己,樓笙,你只能哭這一次了,就放縱一次,下次別這麼作踐自己了。
我只給自己幾分鐘收拾情緒的時間,隨後我將東西原封不動的放回去,若是傅容庭不離婚,這東西就是最後能給我自由的籌碼了。
將衣服也都扔進了衣櫃,我朝窗戶走過去,準備拉上窗簾,卻看見樓對面的陽臺上站著一個人,其實對面陽臺沒有開燈,我是看見了一點像火星微弱忽閃的光,那是煙慢慢燃盡的光,我判斷出對面站著的是男人,而且還是傅容庭。
因為剛才我們趕過去的樓層,正好是對面這棟樓,也正好是這層,這個朝向。
將情人的房子買在正室對面,開啟窗戶都能看見,這真是讓人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