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的那種感覺消失了;什麼東西被掏了出來;她抱著一種類似獻祭的恐怖心情,想:可能是我的蠢兒子出生了;它在啃我的腸子。
於是她立刻兇狠地爬了起來!
一爬起來,田嬌看到的就是滿臉悽苦的孩子它爹,瞧著他又是一身‘我絕望我痛苦我徹底不想活了啊’的憂鬱哥氣質,田嬌登時眼睛一亮,顧不上肚子上的破洞;猛撲上去親了他一口,扯著他的衣袖搖啊搖,“幹掉咱們兒子了?”
周念難受地抱抱她,腦袋低得抬不起來。
他憂愁的模樣連田嬌都有點不忍了,握了握他沾滿血的大手,又揉揉他的大腦袋,田嬌昧著良心哄他,“你也不必太難過,蠢兒子不死我就得死,你這樣選擇它死我活的話,我就相信你還是愛我的,那我們就可以好好過日子了嘛,我以後再也不嫌棄你了,也不逼著你去搶晶核搶迷糊糊了。”
周念愁苦地雙手一抹臉,絕望地表達出了可能無法再愛下去的憂鬱。
田嬌搖一搖他的手,想到他親手殺死自己兒子肯定還是難受啊,這麼一想想那是自己親兒子,她也有點難受了,就想著好好哄哄他啊,可是卻被一聲慘叫嚇得菊花一緊。
“啊啊!哪兒來的醜蛋啊!”醒過來的莫古同學一睜眼,就看見三隻血糊糊的蛋在草叢中擠來擠去,立刻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差點眼一白再次暈過去。
蛋?
田嬌內心重重一咯噔,摸著自己已經修復好的肚子,覺得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了——果然,下一刻,她就看見周念一臉難掩憂鬱地去將那三顆血蛋撿了起來,他將它們放在一堆,從包裡取出一顆死心臟,將裡面的晶核掏出來,碾碎了滴在蛋殼上。
三顆蛋立刻跟餓死鬼一樣地擠來擠去,蛋殼都差點被撞爆了,還有疑似觸手觸角的東西在蛋殼上凹凸,使得田嬌的直接觀感就是:三顆湧動著的血球。
周念一遍摸著蛋殼餵食,一邊慢吞吞地叫那三顆醜蛋不要急,可那三顆血球還是跟餓死投胎的蠢狗一樣,爭前恐後恨不得將對方擠死,那畫面簡直驚悚到淚流滿面。
“這這這斯咱們蠢兒子?”田嬌此刻也是醉了,驚恐得舌頭都擼不清楚,抖著手指著那三顆血球。
周念溫柔地牽過她的手,讓她摸了摸那三顆血糊糊的圓球,解釋道,“不都是兒子,這一隻是雌性。”他握著她的手,一起摸了摸中間那顆被擠得變了形的小血蛋,“她最小,是妹妹。”
“嬌嬌姐你怎麼又哭了?”莫古湊過來就看到田嬌淚流滿面,以為是自己剛剛那聲驚悚的慘叫傷害到了她,認錯道,“對、對不起,我我我不知道那是你的、你的……”嗚嗚他實在是說不出“孩子”這兩個神聖的字眼。
“吱!”小兔子迷噔噔地醒過來,看到三顆紅汪汪的肉球,它一下子就驚呆了好幾秒,然後清醒過來,立刻狗見到肉一樣地撲了過去,大概是求玩耍求擠壓的意思,被三顆蛋一致嫌棄地擠開。
田嬌哭著對周念說,“我覺得我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人生對我來說太殘忍了。”
她找了一隻蟲子,下了三顆蛋,本以為只要是兒子,是自己親生的,醜點蠢點她也認了,不至於憂愁他嫁不出去,可現在還有一個小女兒,基因決定了她不可能很漂亮,三個孩子的長相是這樣的隨便,是這樣的沒有辨識度,除了糊著一身的血,與普通雞蛋鴨蛋沒有任何區別,田嬌還是覺得自己承受的心理壓力太大了。
“它們只是沒有發育成熟,外層粘膜還沒來得及脫落。”周念專業地給出解釋,捧著三顆蛋到河邊,將蛋身上的血清洗乾淨。
田嬌手指上還停留著蛋殼軟膩膩的觸感,心裡苦得沒法。
“嬌嬌姐,你也別太難過了。”莫古推了推眼鏡,誠懇地安慰她,“沒有了媽媽的愛,寶寶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