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的房子。沒人住在那兒,這是肯定的。
——你去裡面看過?欒蓓兒說。
——是的,我開始以為你們在做風流事,進去幾分鐘後我知道那不是愛巢。是間奇怪的房子。隱蔽的攝像機,磁帶錄影系統。順便問一句,你知道你在表演嗎?
——埃表演?她臉上驚愕的神情已經回答了他的問題。
——如果你不知道誰僱的你,你怎麼會跟蹤我?
——很簡單。電話留言說出一堆有關你的資訊,是這樣的。關於你的資料,還有一大筆錢。說要跟蹤你的行動,我就服從命令。
——要是我知道你去哪兒,我就會提前到達目的地。很簡單。
——是男聲還是女聲?
——聽不出來。經過處理了。
——難道那沒有引起你的懷疑?、
——每件事都讓我懷疑。有一件事是肯定的,無論誰追你,他們都不是鬧著玩的。那個傢伙用的彈藥足以殺死一頭大象。那可是我親眼所見。
他不做聲了,欒蓓兒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她的錢包裡有幾張信用卡,都沒有支付限制。它們對她都沒用了,因為一刷卡,他們就會知道她所處的位置。她把手放在錢包裡,錢包裡只有幾十塊錢和一些硬幣。除了這些現金和身上穿的衣服,可以說她一無所有。她貧困的童年又洶湧回到那晦暗的、令人失望的記憶之中。貧困與貧窮不同,貧困將使人放異理想,甚至恨——但是,貧窮也是一個有志者的前進動力。只要從不畏懼貧窮。你就可以走向富有。
她的確擁有了大量的現金,但都放在梁城市一家工商銀行裡。那家銀行明天早晨八點半才營業。她存在那裡的另外兩件東西對她來說至關重要,一張護照和一張信用卡。它們用的都是假名,使用起來相對容易些,但她過去還曾希望決不要去動用這些錢。她把這麼多的錢都存在銀行裡,而不是存在更容易取的地方。現在她對這種愚蠢行為無可奈何地搖搖頭。
有了這兩張卡,她幾乎可以去任何地方。她經常提醒自己,如果有什麼災難降臨到她的頭上,這就可以幫她逃脫。她用這些錢時,心裡就不那麼坦然,因為司馬效禮心虛微笑後向他提供的。
她看著上官英培。跟著他,她會做什麼呢?欒蓓兒知道,她迫在眉睫的挑戰就是活過今夜剩下的時間。也許他能夠幫助她做到這點。他好像清楚他所做的事情,而且他有槍。如果她能進入銀行再出來,沒有太大的麻煩,她就成功了。現在離銀行開門約有六個小時。而他們感覺好像要度過一年似的那樣漫長。
欒蓓兒覺得跟他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愉快心情,儘管劉建安突然被殺的陰影還籠罩著她,讓她格外驚惶失措,但是,她相信,上官英培是一個值得依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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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向往美好的生活,理想的實現,可愛的別墅爬滿了常春藤,這是梁城人令人羨慕的貴族區域,歐陽普良就有能力享受這樣的生活,他不費吹灰之力,彷彿一夜之間就擁有了一幢小別墅。此時正坐在他的書房裡想著心思。他以往很清貧,自從入股地下俱樂部以後,他就日進斗金,現在梁城人說他富得流油,且不管他的收入是怎麼來的。不過,他的妻子孃家很趁錢,因此他可以藉助這種享受,金錢是人人偏愛的東西,金錢可以給人以自由,甚至隨心所欲。然而時間一長,他就感覺這有點兒像嗟來之食,心不踏實,眼下他就感覺來自多方面的壓力。這條路還能走多遠?他心裡沒底。他當初曾為自己的清貧擔憂,於是他就想盡一切辦法賺錢,後來,司馬效禮安排他當了副局長以後,都知道他跟司馬效禮是鐵哥們,他能辦事,在公安局說了算,就連正局長也得聽他的。他搞賄賂的同時,還絞盡腦汁地索取賄賂,給小錢辦小事,給大錢辦大事。不給錢不辦事。有司馬效禮市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