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喜歡坐摩托車。
——你不必開這車這就是我來這裡的原因。你還有什麼說的?想坐嗎?他朝她一笑。
當他說這話時,欒蓓兒覺得就像一塊磚頭砸在頭上。她看著他在摩托車上落座,熱血沸騰。就在這個時刻,彷彿是上帝的意願,太陽衝破陰霾。一道陽光照射下來把那雙業已昏暗的眼睛點燃成充滿激情的黑寶石。她發現她動不了了。我的天哪,她幾乎不能呼吸了,她的雙膝開始發抖。
那是在上小學下課的時候。那男孩長著和成人一樣的大眼睛,顏色和上官英培的眼睛一模一樣,他騎著香蕉形車座的腳踏車來到她坐在鞦韆上看書的地方。
——想坐嗎?他問她。
——不。她說,然後立刻扔下書,爬上後座。他們如膠似漆兩個月,共同計劃他們的生活,相互海誓山盟,不過他們沒有接吻。然後她母親去世了,欒蓓兒的父親搬了家。她很快想了一下上官英培和他是不是同一個人。那段記憶她從下意識裡忘得一乾二淨,以至那個那男孩的名字都記不起來了。會是上官英培嗎,會嗎?她這樣想,是因為她一生中另一次讓她雙膝發軟就在操場上。那男孩說的就是上官英培剛說過的話,太陽照著那雙眼睛就像是照在上官英培的眼睛上一樣,如果她不完全按照他說的去做的話,她心裡感覺彷彿就要爆炸了。就和現在的感覺一樣。
——你沒事兒吧?上官英培問。
——他們讓你開走它?欒蓓兒緊握一邊的扶手使自己穩住,儘量平靜地說。
——我弟弟開的這家店。這是輛樣品車。我們合法地用來進行延期試車。
——真不敢相信我會這麼做。就像是上小學的時候一樣,她沒有辦法不坐上那輛車。
——我考慮了兩種不同的選擇,然後就想到你的屁股坐在這輛本田車上會顯得很美。他戴上墨鏡,啪的一聲拉下頭盔,彷彿為那番話加上了一個感嘆號。
欒蓓兒套上摩托服,在上官英培的幫助下戴好頭盔。他把他們的旅行包裝入寬敞的箱子和兩邊的袋子裡,欒蓓兒爬上車坐在他身後。他發動引擎,加了一陣子油門,當他放開離合器時,本田摩托車的衝力把欒蓓兒甩向襯墊靠背,她不由自主地用四肢緊夾住上官英培和那輛摩托車,他們衝上公路朝南奔去。當聽到耳邊的聲音時,她差點兒從車上跳下來。
——好了,平靜些,這是饒舌者牌頭盔與頭盔之間的音訊通話器。上官英培的聲音說。他顯然感覺到了她在發抖。你以前開車去過你海邊的房子嗎?
——沒有,我總是乘汽車。
——那好吧。我有地圖。我們走208國道,在拐向三級公路。走那條路我們可以抄近到達。從那裡我們再選擇一條最佳路線。路上我們隨便吃些東西。我們應該在天黑之前到達。行嗎?
——噢,隨便你了。她情不自禁地點點頭,然後才想起笑了笑。
——那好,靠在後面放鬆一下。你會得到很好的照顧的。上官安慰她說。
她沒有往後靠,而是貼在了他身上,雙臂環抱著他的腰,摟得緊緊的。她突然沉浸於對那神聖的過去時光的追憶之中。這一定是個預兆。也許他們開車過去再也不回來了。在外面開始租條船,到達沙漠一塊沓無人煙的土地上,一個除了他們倆再也看不到別人的地方。她可以學著照看草房,用果汁或那裡的其它什麼東西做飯,上官英培出去打魚時她好好地收拾著他們的屋子。他們每天夜裡可以在月光下自由而放心地做愛。她使勁向他靠去。這一切都是令人嚮往的。或者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會太牽強。都不會。一切都是按著自己的意願活著。那才是人的真正幸福。
——噢,欒蓓兒?上官英培貼著她的耳朵悄悄地說。
她把她的頭盔貼在他的頭盔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