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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周】
入夜,狸貓潛入我的夢中,對我耳語:每一個人都是孤獨的。
早晨醒來時枕頭有點潮,不知是不明不白間流了淚,還是狸貓在臨走時方便了一次。用力聳了聳鼻子,嗅不出答案。恍惚間覺得狸貓的話很有幾分道理。
“每一個人都是孤獨的。”在電梯裡遇見三壽,我笑笑對他說,隨即轉過了頭,卻用眼角的餘光瞄他。三壽的臉上沒有任何堪稱表情的東西,在眼角的余光中,三壽冷漠得像一尊石雕,僵硬地斜靠在電梯左角。叮噹一聲,五樓到了,我走進CBI的樓層,三壽則隨著電梯筆直地向上升去。在眼角的余光中,三壽的雙手緊握成拳卻無力掙脫。
走廊很靜。
智慧時控玻璃門關著。
我走到門前,低聲罵了一句髒話,恐嚇性的,門立刻開啟了。但這是幻覺,我的幻覺,我看見門開啟了於是徑直走進去,於是我穿過厚約2。7厘米的玻璃,來到了門後的那個世界。地磚在我的腳下盪漾開波紋,向無限遠處漂去,我不耐煩地用腳後跟跺了跺它,因此一扇門在在我右側的牆壁浮現,卡爾本探出頭來說:“嘿,來了?”
我應了一聲,走進編輯部。嗚嗚正在和純銀大聲爭論著什麼,兩個人的額頭都白氣升騰,嗚嗚的眼鏡片上已經佈滿了裂痕,密密麻麻如同蛛網。我走過去拍了拍純銀的肩頭,他立刻癱軟在地上,片刻後合上眼睛死去。我接替了他的位置,笑笑對嗚嗚說:“每一個人都是孤獨的。”
嗚嗚這時還沒有從抬槓的興奮中冷卻下來,滿臉潮紅地看著我的眼睛,我在看著他笑。他似乎還想繼續方才的爭辯,很努力地動了動嘴唇,發出一些囁嚅的含混的聲音來。嗚嗚最後放棄了,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攤了攤手,向我示意他樂意於結束這場口舌之爭。
於是我向前走了一步,對青春把這句話又重複了一遍。這是我今天第三次說出這句話,我發現自己的舌頭上已經長出了小米粒,想必是紅色的,火辣辣的痛。但是青春正趴在桌子上睡覺,我的話沒能喚醒他,他的五官鑲嵌在桌面裡,遮蔽了一切來自外界的訊息。
算了,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啟電腦,無數條QQ資訊無數封Email頓時湧向我,淹沒,淹沒。恍惚間我看見卡爾本繞著屋子飛行,右拳探出,斗篷飄飄。狸貓在此時無聲無息地潛入我的幻覺,對我說:你聞聞?
我像狗一樣抽動鼻子。
“明白了吧”,狸貓說,“整個世界都在發臭。”
“是什麼壞掉了嗎?”
狸貓順手開啟卓葉的胸腔,裡面有一些五顏六色的果實,其中的大部分已經腐爛成稀裡糊塗的一團,也有一些新鮮的,正在腐爛,即將腐爛。狸貓抓起其中的一個果實,輕輕一捏便化為軟泥。“喏”,狸貓對我說,“每一個人的夢想都在腐爛。”
“每一個人的夢想都在腐爛,”我把這句話在編輯部裡大聲重複了一次,旁人無動於衷,片刻後罪××小跑到我身邊,神秘地把我拉到牆角,壓低了聲音問我:“你剛才說了句什麼?”
“每一個人的夢想都在腐爛。”
“可是你怎麼知道的?”
“整個世界都在發臭。”
罪××抽動鼻子,看樣子卻什麼都沒有嗅到,他滿腹狐疑地望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我嘆了口氣,我看見他的眼角流出了眼淚,可是他什麼也不知道,哪怕被臭氣燻得自己流淚不止。
狸貓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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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周】
春節過完,大家都很萎靡。編輯們還停留在微妙的洄流之中,彷彿正躺在柔軟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