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在想些什麼。
許久後,馬弈轉過頭來,對梅佳琪說道:“小梅兒,你坐在車裡等我,我去看看前方有沒有村子,運氣好,還能碰到加油的地方,弄點油過來。”馬弈嘴角一勾,面上帶著淡笑,一雙桃花眼也眯了起來,然而那一雙眼中,此刻卻佈滿了血絲。
梅佳琪望見了馬弈眼中的血絲,心一疼,見他要出去,她心中沒來由地生出了一種恐慌,下意識地伸出手,抓住他,張口而出:“馬弈,別把我丟在這裡。”輕緩的聲音,可能因為急躁,帶著一絲喑啞。
馬弈心一顫,眸色深了幾分,猶豫了片刻,朝著她敞開了懷抱。
梅佳琪心中一喜,便撲了過去,因為一時激動,頭磕到了馬弈的下巴。
“果然是豬,這麼重!”
話音落下瞬間,曠野裡,就想起了一聲哀嚎。
“下手這麼重,以後誰敢要你!”
“沒人要,我就賴著你,讓你負責。”
“不要啊,你整天纏著我,本大少爺還怎麼泡妞?”
“整天風流瀟灑,小心身子被掏空。”梅佳琪伸手戳戳馬弈的胸膛,離開了馬弈幾分,將頭探進車子裡,把馬弈的大氅拿出來,又將原本剩的一些吃的拎在了手中。
如果有個萬一,這些吃的,便是救命的東西,不過那些水,卻不能喝了,天太冷,拿出來,很快就會結成冰。
梅佳琪將大氅披在了馬弈的身上,又緊了緊身上的小襖,就要超前走,卻是被馬弈拉了回來。
“幹什麼?”
馬弈不答,將身上的大氅,披在了梅佳琪的身上。這一件大氅,還是以前馬弈出遠門的時候,放在車子裡的,不想這一刻竟是派上了用場。
只是,去了那件大氅,馬弈身上便只剩下了一件毛衣和一件西服外套。那夜本來是去看望老爺子,所以他本來就沒過多的穿衣物,若是將那大氅給了梅佳琪,他就只能凍著。
“馬弈,衣服還是你穿著,我有小襖不冷。”梅佳琪推拒,可是馬弈不允,硬是將大氅套在了梅佳琪的身上:“我是男人,火氣旺,讓你一個女人凍著了,像什麼話?”
梅佳琪推脫不了,只好硬著頭皮上穿上,想著等馬弈冷了,便讓他拿過去。
做完這些,馬弈就牽起了梅佳琪的手,朝著那未知的前方走去。
起先,梅佳琪還能靠著自己在雪地上行走,後來累了,地面上的雪也厚了,一腳下去,便是一個很深的坑,幾乎沒過了梅佳琪的膝蓋,很吃力才能把腳抬起來,沒走兩步,她就開始大喘氣,停下來要歇息。
馬弈見此,將手環在了梅佳琪的腰間,半摟半抱,相互依偎,往前走。
這麼冷的天,只有活動著,才有活下去的可能,一旦停下了,便只能躺在原地等死。
漸漸的天色黑了,四周安靜的出奇,梅佳琪能夠清晰地聽見耳邊的喘息,兩個人已經走了大半天的路,大部分的時候,梅佳琪都知由馬弈拖著走,她累,可是馬弈比她更累。
夜晚,溫度變低,梅佳琪漸漸感覺到四周的寒氣,朝著自己襲來,無邊的疲憊,壓榨著自己的身體,一雙腿腳,好像灌了鉛一樣,如何也邁不動一步。
又一次的跌倒後,梅佳琪跌坐在了地上,不願再起來,原本厚實的雪,陷下去一大塊。
“馬弈,我走不動了,你自己走吧,這樣下去,我只會成了你的拖累。”梅佳琪有些喪氣的說道。
這一望無際的山林,好像沒有邊際,蒼茫的夜色,籠罩下來,讓人漸漸變得絕望。
馬弈蹙蹙眉,心裡有些生氣,拎著梅佳琪的手臂:“起來!”低沉的音調,在靜夜中響起,帶了一絲慍怒。
梅佳琪被馬弈一拎,趴伏在了馬弈的胸前,臉頰擦過馬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