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診所大門被開啟了,我滿懷期待的心立刻打蔫了——進來的是奧蔓小姐,只見她手裡拿著藍色的大信封,滿臉嚴肅地將信遞給我,說道:“這是伯林漢小姐讓我轉交給你的,信封裡還張有紙條。”
“我可以看看嗎,奧蔓小姐?”我多少有些失望。
“簡直就是個愚蠢的男人!”她大聲叫了起來,“我帶它來就是要給你的。”
對啊,看來我真的有些糊塗了。於是,感謝她之後,我便拿出裡面的紙條看了起來。內容只有簡單的一句話,同意我將遺囑副本拿給桑戴克博士。當我若有所思地抬起頭時,發現奧蔓小姐正不以為然地盯著我看。
“看來你得到了某人的歡心了。”她譏諷地說道。
“我一向都很招人喜歡,天生的!”
“才怪!”她不屑地哼了一聲。
“難道你覺得我人緣不好嗎?”我笑著問道。
“油嘴滑舌!”奧蔓小姐瞥了我一眼,然後看了看桌上的筆記說,“你在忙這些?看來你真的變了不少。”
“是的,一個令人愉快的改變。你一定讀過艾薩克博士所寫的那首‘如果撒旦能夠……’的聖詩吧?”
“你所說的是‘遊手好閒’那首嗎?”她回答,“看來我得奉勸你一句了,千萬不能遊手好閒太長時間。我非常懷疑那塊夾板的真正作用,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辯論,她已經趁著幾名病患進門的空隙離開了。
晚上8點30分左右,診所就要關門了;時間一到,阿多弗就會關上診所的大門,今晚也不例外。他做完最後一項工作之後,將煤氣燈關小了一些,然後跟我打了一個招呼,便離開了。
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接著傳來一陣關門聲,這表示他已經離開診所了。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桌子上躺著那個裝著遺囑副本的信封,我突然想到,應該儘早將這個交給桑戴克博士,並且只能由我親自送去。
我看了看那些筆記,接近兩個小時的抄寫,進度已經相當顯著了;只不過剩下的部分,還需要繼續拼命。我想了一會兒,決定睡覺之前再抄一會兒,剩下的明早再有兩個小時就能弄完。於是,我將攤開的筆記本原封不動地挪進了書桌抽屜,然後將其鎖上,這才拿起信封,動身趕往桑戴克那裡。
當舊財政部敲響9點的鐘聲時,我正拿著手杖輕輕敲著桑戴克辦公室那道厚重的橡木門,裡面一直沒有回應。這時,我突然想起快要到這裡時,看見視窗並沒有燈光;我想也許他在樓上的實驗室裡。就在這時,石階上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你好,拜克里!”桑戴克禮貌地招呼道,“等了很久嗎?彼得正在樓上研究他的新發明呢!以後如果你發現辦公室沒人,就去直接去試驗室吧!他幾乎每個晚上都在那裡。”
“並沒有等太久。”我說,“我正準備去打擾他呢,結果你就來了。”
“哈哈,就應該這麼做!”桑戴克一邊說著,一邊將煤氣燈開得更亮一些,“有新的進展嗎?我似乎看見有隻藍色的信封正躍躍欲試呢!”
“是的,一點也沒錯。”
“是遺囑的副本?”
我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我已經得到允許,將副本拿給你看了。”
“看我說得沒錯吧!”裡維斯大聲叫道,“只要副本真的存在,他肯定能弄到手!”
“是的,我們承認你有這樣預知的能力,但是也不用自誇吧?”桑戴克望著我說,“你仔細看過了嗎,拜克里?”
“沒有,連信封都沒有開啟呢!”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都是第一次看了?好的,讓我們來確認一下,它與你的描述是否一樣。”
說完,他在煤氣燈周圍擺放了三張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