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字長信,亦有文才。”提到他有個哥哥,但是名字也不詳,小說裡姑且將其稱為“陳德”。
按《晉書·陳壽傳》,陳壽卒於晉元康七年,據此回溯的話,那麼他應該是生於蜀漢建興十一年。小說中馬謖在南鄭見到陳松是建興六年,其兄陳德時年為五歲,比陳壽大十歲,年齡上設定尚屬合理。
【關於本文的最後說明】
嚴格來說,這並非是嚴謹的歷史小說,而是將不同歷史時間點的數種可能性連綴到一起的一種嘗試。這種可能性未必是史實,但確實有可能曾經發生過。或者這樣說,史實的事件是固定的,但是事件彼此之間的內在聯絡卻存在著諸多的可能。如果將正史視做A面的話,那麼隱藏其後的這些機率不一的“可能性聯絡”就屬於B面。
街亭的失敗是確定的,馬謖的逃亡是確定的,費禕的遇刺是確定的,這些都是屬於A面的正史。但是,在這些史實事件背後,有可能隱藏著聯絡:馬謖可能在街亭替王平背了黑鍋;費禕可能處心積慮陷害馬謖;姜維可能與馬謖合作刺殺了費禕……這個故事,其實就是對這種可能性的一次探討,所以我覺得稱這個小說為“可能的”歷史小說,更為恰當。
寫作的時候特意選擇了比較西式的文字風格,也算做是一種對三國的另類詮釋吧,請原諒我的惡趣味。
最後感謝葉公諱開、禽獸公諱大那顏兩位在寫作期間給予的史料、史學見解以及創作技巧的支援。事實上我的靈感和對三國史的心得,全賴他們兩位平日的教誨。如果說這篇小說有什麼成功之處的話,那全因我站在他們二人肩上的緣故——當然,這是A面的說法,從另一個歷史角度來說,我將他們二人踩在了腳下……
白帝城之夜
第一章劉禪密令
楊洪用兩根指頭從木質魚筒裡拈出一根竹籤,這片暗青色的竹籤頂端削成了尖銳的劍形,看上去陰沉肅殺如同真正的一把利劍。他略抬手肘,把它輕輕地拋了出去。
竹籤畫過一道弧線,跌落在鋪滿黃沙的地面上。不遠處的劊子手大喝一聲,雙手緊握寬刃大刀猛然下揮。鐵刃輕易切開血肉,砍斷頸骨,把整個頭顱從一具高大的身軀上斬下來。那個頭顱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滾到了楊洪的腳邊。死者的眼睛仍舊圓睜著,滿是不甘和憤懣,與楊洪漠然的雙眸彼此對視,形成鮮明對比。
楊洪喟嘆一聲,把視線從地上移開。旁邊的數名軍士一齊大聲喊道:“正身驗明,反賊黃元伏誅!”聲音響徹整個校場。這時一名小吏不失時機地遞來監斬狀,楊洪抬手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想了想,又加了一個名字:“馬承。”
這時有人殷勤地端來一個銅盆,裡面盛著清水和幾片桃葉。蜀中習俗,見血之後要用清水洗手,桃葉的清香可以遮掩氣味,不然會被死魂循著血腥味來索命。楊洪從來不信這些,但也沒特別的理由去反對。
他一邊洗著手,一邊抬頭望天。今日的成都天空陰霾,大團大團鉛灰色的陰雲鏖集在城頭,一絲風也沒有。這樣的天氣不會下雨,但卻極易起霧。一旦大霧籠罩,整個城市都會變得白茫茫一片模糊,什麼都看不清,讓人心浮氣躁。
“真是個應景的好天氣啊。”楊洪暗自感慨道。
自從前將軍關羽在荊州敗亡之後,這天下的局勢一下子變得比蜀道還要婉轉曲折。先是曹丕篡漢,然後是漢中王稱帝。就在大家猜測新的天子會不會討伐曹魏偽帝時,他卻率先與孫吳開戰,打出了為關將軍報仇的旗號。去年——也就是章武二年(公元221年)——的六月,夷陵一戰漢軍被陸遜打得一敗塗地,天子一路敗退到白帝城才停住腳。
這個局勢很糟糕,但更糟糕的還在後頭。去年年底,就在漢孫兩家好不容易重開和談時,白帝城突然傳出了天子病重的訊息。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