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芳華和曲仙洲做夢都想不到只迫後幾步,眨了兩三次眼的工夫,己方便有三人喪命於浪翻雲手上。
若換了不是白芳華,見迷情嫵媚慘死當場,必然悲慟欲絕。可是白芳華出身魔教,專講六親不認,冷酷無情,損人利己,所以她明明愛上了韓柏、一遇上利益衝突,便對他痛下殺手。這刻眉頭都不皺一下,與曲仙洲再次加入戰團。
浪翻雲倏地後退,收起劍雨,橫劍而立,說不出的舒閒飄逸,微笑著掃了各人一眼。
以白芳華等各人的修養和經驗,早培養出堅強無比的心志,可是給浪翻雲望過來,每個人毫不例外地都是一陣心悸,只覺這可怕至極的敵手有著不顧一切,也要殺死自己的決心,奮不干休。而且還有著必可達致目標的強大信心,故無不心生寒意,鬥志大幅削弱,尤其對方連殺數人後,仍像未曾出手,若無其事的樣子,更令他們泛起膽戰心驚的感覺。
魔門最重心法,白芳華立知己方各人不但已為浪翻雲驚天動地的劍術和強凝的氣勢所懾,更被他控制了心神,心知不妙,嬌叱道:「莫要被他所惑,浪翻雲正爭取調元回氣的空隙。」銀簪畫出數朵花芒,往浪翻雲印去。
其它人知道此乃生死存亡的關頭,聞言發動攻勢,但已慢了白芳華一線。
浪翻雲微俯往前,弓彈而去,覆雨劍化作一道長芒,絞擊在白芳華正以玄奧手法攻來的銀簪處。
任白芳華銀簪如何變化,如何奇招不窮,可是對方這樸實無華,只講速度氣勢與角度的一擊,卻恰到好處地迫著她硬拼了一招。
「當!」的一聲,震徹全場,遠近皆聞。
白芳華慘哼一聲,斷線風箏般往後飛跌,坐倒主宅前的石階之上,「嘩!」的噴出了一口鮮血,花容慘澹。
浪翻雲想不到全力一擊,仍未能取她性命,暗叫可惜。微微一笑,鬼魅般閃了兩閃,間不容髮地躲過公良術和甘玉意的軟槍和雙刺,一腳踢在夫搖晉裝在腳上尖刀的鋒尖處。又發出劍氣。迫退了曲仙洲。
公良術和甘玉意兩人此刻已對浪翻雲深存戒懼,一擊不中,立刻後退自保,這卻累苦了夫搖晉。
側身飛腳踢中夫搖晉那招無影腳的同時,覆雨劍破入郎永清攻來的重重矛影裡,便劈在矛鋒處。
郎永清雖只是長矛被擊中,但感覺卻像給對方拿鐵錘在心窗重重敲了一記,氣悶難過得差點噴血,駭然下往橫閃避,免給對方乘勢追擊。
楞嚴本要攻來,立嚇得退了開去,免得落了獨力面對這與他師傅相持的超卓人物。
「啪!」的一聲,夫搖晉藉之作惡橫行的腳刃給浪翻雲硬生生以氣勁震斷,一時腳骨盡折,劇痛椎心,欲要急退時。身前身後儘是點點光雨,把他像個傀儡般呆立當場,魂飛魄散下,劍氣已透體而入,立即仰跌暴斃,連對方怎樣殺死自己都不清楚。
現在白芳華這一方的頂級高手,就只剩下白芳華、楞嚴、公良術、甘玉意、曲仙洲和郎永清六人,其中白芳華還受了內傷,能動手的只有五個人。
浪翻雲再次收劍傲立,嘴角含笑,就像從未動過手的樣子,那種收發由心的氣度,確令人高山仰止,鬥志全消,心生懼意。
白芳華一番調息後,站了起來,臉色蒼白難看,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五人扇形般圍著浪翻雲,各各提開架勢,同時運起真元,催動內氣,準備新一輪的血戰,初時的氣勢拼勁,早蕩然無存。
浪翻雲像把這五人看似並不存在般,回頭環顧全場。見到那些本是如狼似虎的敵人,已給韓柏等衝殺得潰不成軍,遺屍處處,死狀千奇百怪,搖頭嘆道:「正如談應手常掛嘴邊的話,這是何苦來由。」
五人中的悍如曲仙洲這殺人如麻的「戰神」的心膽俱寒下,竟因怕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