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夜羽為之汗顏,連忙應是。
龐斑轉向眾人道:「秦夢瑤的成就已超越了當年的言靜庵,成為中原武林無可爭議的精神領袖,單玉如或可得勢一時,亦終因夢瑤的存在而崩頹,可預見未來百年之內,我們西域諸國仍難以逐鹿中原,只宜休養生息,靜候良機。」
這些話出自龐斑之口,誰敢不信。
龐斑續道:「若要離開,今晚將是唯一機會,朱元璋為了對付單玉如,只好白白坐看我們離開,否則惹怒了龐某,皇宮雖說高手如雲,恐仍沒有人能阻擋我。」微微一笑道:「看來他也請不動浪翻雲來作他的保鏢吧!」柳搖枝低聲道:「那解語怎辦呢?」
龐斑嘆了一口氣道:「逝去了的事物,永遠再追不回來,搖枝若不能拋開一切,返回西域,最後必是客死異鄉的收場。」
頓了頓續道:「解語應尚未入京,她亦有足夠保護自己的能力,只要聯絡上韓柏,安全方面將不成問題。」
銳利的眼神掃過眾人,沉聲道:「時間無多,我們立即上路。我等既光明正大的來,便光明正大地回去,龐某才不信朱元璋敢不開啟城門,恭送我們離去。」
拂袖轉身而去。
眾人都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有龐斑同行,還有什麼可害怕的事呢?
※※※
金石藏書堂內,除了韓柏、虛夜月、範良極等人外,鬼王府兩大高手鐵青衣、碧天雁亦到了。
還有就是欣聞他們戰勝歸來的忘情師太和雲清、雲素兩女弟子。
不知雲素是否因靜修一夜的原因,清秀之氣更是迫人而來,使虛夜月亦露出驚異之色,頻頻對她行注目禮,使韓柏更不敢大膽看她,怕惹起這嬌嬌女的醋意。
說到底她總是修真之士,勾引她很不太妥當。但為何他以前並不太著意此點,是否因如今受了道胎的影響呢?
秦夢瑤的離去對韓柏產坐了很大的衝擊,使他對分外的美女意興索然,再加上盈散花和秀色的慘劇,更令他心境起了變化,有點不敢再涉足情場,至少暫時是這個情況。
鬼王先多謝了忘情師太的關切,籲出一口氣道:「我要乘夜離京去,隱居用功療傷,否則恐難活過百天之數。」
眾人齊齊一震,這才知道鬼王的傷勢嚴重之極。
虛夜月臉色倏地變得蒼白如死,驚呼道:「爹!」虛若無望向愛女,眼中射出慈愛之色道:「你乖乖的跟隨丈夫,不要隨便鬧小姐脾氣,將來自有相見之日。」
忘情師太一聲佛號,沉聲道:「現在朱元璋既識破了單玉如陰謀,當有對付之策,虛先生為何不就地療傷,豈非勝過旅途奔波嗎?」她剛從韓柏得知最新訊息,故有此語。
虛若無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輕嘆一口氣道:「冥冥中自有主宰,非人力所能改變,這趟虛某閉關療傷,絕不能受外界騷擾,京師現在正值多事之際,非是靜養之地,否則虛某豈肯離開我的乖女兒。」
韓柏熱血上沖道:「岳丈!請準許小婿和月兒陪你一道離去。哎喲!」這一聲自然是給範良極踢了一腳。
虛若無看了這對活寶一眼,失笑道:「你們隨我去並沒有實際意義,有青衣、天雁和銀衛護行便成了,虛某雖說受了傷,自保仍無問題。哼!更有誰敢來惹我呢?」
眾人知他所言不假,憑他的威望,縱使明知他受了傷,也不會蠢得來惹他的。
虛夜月悲叫一聲,不顧一切撲身跪下,抱著他的膝腿放聲悲泣起來。
鐵青衣勸道:「月兒不要這樣了,徒令大家難過,府主須立刻起程,船隊在等著呢!」韓柏過去拉起了虛夜月,雲清和雲素也走了過來勸她。
送走了鬼王后,鬼王府頓呈清冷寥落,最高的負責人是四小鬼之一的「惡訟棍」霍欲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