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嚇得跳了下來,裝作上前幫手捧東西,掩飾曾和韓柏親熱過。
左詩和朝霞同是興高釆烈,範良極則笑至一對眼睜不開來,陳令方卻像變了另一個人,黃光滿臉,就像以前臉上積有汙垢,現在才洗乾淨了似的。
各人不拘俗禮,隨便在這船上最大最豪華的貴賓室坐下,由三女把茶點分配在三個男人旁的几上。
當朝霞把茶點放在陳令方的几上時,低叫道:「老爺請用點心。」
陳令方臉色一變道:「韓夫人以後叫我陳老、陳令方,陳先生、陳公,惜花老、總之叫什麼也可以,絕不可再叫老──不──剛才那一個稱呼。」
朝霞欣喜地道:「我跟柏郎喚你作陳公吧!」
韓柏目不轉睛看著陳令方道:「陳公為何今天的樣子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陳令方眉開眼笑道:「嘻!這事我正想請教範師傅呢。」
範良極正歡喜地從未來義妹女酒仙手中接過一盅熱茶。聞言嚇了一跳,正容道:「陳兄難道忘了我為你犧牲了七七四十九天的陽壽,一年內都不可再給人看相嗎?」
陳令方愕然道:「不是一百天嗎?」
範良極道:「普通看相就是一百天,但是若給人化了惡煞,則至少一年內不可看相。」
左詩第一個忍不住笑,藉故出房去了,接著是朝霞和柔柔,跟在左詩尾後逃命般走個一乾二淨。
陳令方失望地道:「如此由我試道其詳,請範兄記著我說錯了的,一年後給我糾正。」頓了頓又興奮起來道:「昨夜我照了十多次鏡子,發覺氣色不斷轉好,自丟官後我一直烏氣蓋臉。由昨夜送了韓兄入房後,烏氣退卻,老夫還怕燈光下看不真切,到今早一看,天呀!我的噩運終過去了。」
範韓兩人臉臉相覷,心想難道真有此等異事。
陳令方仔細端詳了韓柏一會,欣悅地道:「韓兄真是百邪不侵,氣色明潤,更勝從前,老夫安心了。」
韓柏首次細看陳令方的臉,道:「不過陳公鼻頭和兩顴均微帶赤色,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陳令方道:「難怪範兄肯收你為傳人,韓兄確是天分驚人。這赤色應在眼前之爭,看來今晚會有些少許驚險,幸好老夫印堂色澤明潤,到時自有你們兩位貴人替我化解,」
範韓兩人見他如此高興,再無任何騙他的良心負擔,齊齊舉茶祝賀,滿座歡欣。
邊吃著左詩和朝霞弄出來精緻可口的美點,範良極向韓柏問道:「那無想十式你練上了手沒有?」
韓柏傲然道:「無想十式剛和我體內行走的氣脈方向相反,非常易記,例如運轉河車時,我的氣是由壬脈順上泥丸下督脈,無想十式則反由氣海逆上脊椎督脈,再出督脈過尾枕回壬脈,所以我一學便會。噢!」
範良極和陳令方見他忽地陷進苦思裡,都不敢打擾,靜看著他。
自得到赤尊信的魔種後,韓柏體內的真氣只依著以前赤尊信體內的路逕行走,自然而然地應用出來;但對體內究有何經何脈,實在一無所知,自學了無想十式後,最大的收益似乎只是多知道了經脈穴道的名稱位置。
現在他卻忽然靈機一觸,當日和裡赤媚動手時,對方每次真氣入侵,都是逆氣攻入,故能造成特別傷害。現在他學懂了無想十式這少林玄門正宗的最高深的內功心法,豈非真氣可順可逆,隨時轉變?
假使給對方真氣侵入,逆氣攻進內腑時,自己逆轉體內真氣。對方入侵的真氣。不是變了順氣而行,和體內真氣融合,減少侵害。
不過當然不能任由對方順氣攻入臟腑,自己屆時或可轉順為逆,如此順順逆逆,何愁不能化解對方的真氣?
想到這裡,拍幾喝道:「我想通了。」
範良極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