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得裡赤媚之名,無不色變。
裡赤媚怒喝一聲「滾開」,化出千百重掌影,雲清、馬峻聲和韓天德三人有若觸電,拋跌開去,看似凌厲的攻勢完全瓦解冰消。
其它人眼前一花,裡赤媚便消失不見,駭然下臉臉相覷。
韓柏剛掠進內院,裡赤媚從後追至。
韓柏知道逃也逃不得多遠,把心一橫,移往練武場內,向著武庫大門撲去。
裡赤媚如影附形,驀地增速,剎那間追到他身後兩丈處,凌空一指戮去。
韓柏離地騰升,避過可洞穿牆壁的指風,「砰」一聲以肩頭撞斷門鎖,貼著門楣滾進武庫裡去。
裡赤媚冷哼一聲,旋風般搶進去,才越過門坎,眼前精光一片,寒鋒撲臉而來,他不慌不忙,一指彈出,豈知刀光再閃,還改變了角度,往他下腹削來。
裡赤媚心中一懍,暗忖這是什麼兵器,如此凌厲,翻身躍起,越過韓柏頭頂時,右手五指箕張,抓向韓柏的天靈蓋。
韓柏哈哈一笑,微一蹲低,手中利刃往上挑去,刀氣大盛,呼嘯聲響徹武庫。
「叮!」
裡赤媚化抓為扣,曲指敲在刀尖處。
韓柏悶哼一聲,翻倒地上,手一揮,斷了刀尖的東洋刀化作一道電芒,脫手向掠往武庫中心處的裡赤媚射去。
裡赤媚後腳一伸,踢飛東洋刀,落到地上時,韓柏又從兵器架上拿起一把大關刀,擺開架勢,遙指著他。
裡赤媚緩緩轉身,含笑道:「韓兄似乎突然回復了信心,不知是何緣故?」
韓柏仰天一笑,道:「鬥不贏,不過一死,有什麼大不了,只是想不到我和方夜羽黎明前武庫之會,竟換了你來,看刀!」
裡赤媚嘴角微帶冷笑,看著韓柏按著奇怪的步法,大關刀亦不斷改變著角度,向著自己攻過來。心中一慄:這韓柏就像變了另外一個人那樣。難道黎明前的一刻,真也是他的最佳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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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夢瑤叫了聲「失陪了」,身法由慢轉快,倏忽間迫至吃了暗虧的苦別行身前,手撮成劍,往苦別行刺去。
苦別行厲嘯一聲,無奈下雙手一送,鐵缽再從懷裡旋飛出來,化作一連串光影,迎向秦夢瑤以手代劍的一擊,同時往後疾退。
其它三僧見狀知道不妙,分由三方趕來,施以援手。容白正雅的距離最遠,但他手中珠串揚起,五粒佛珠射了出來,分取秦夢瑤背上五處大穴,卻是後發先至。
秦夢瑤嬌叱一聲,左右掌尖發出「嗤嗤」氣勁,不攻向苦別行,而向由左右兩方攻來的哈赤知間和寧爾芝蘭刺去,同時騰身而起,避過後面襲來的佛珠,右足點在鐵缽的中心處。
鐵缽去勢與高度竟無絲毫改變,帶著秦夢瑤斜飛往容白正雅頭頂的上空,直與乘雲而去的仙子無異。
三僧都以為她必是乘勢追擊苦別行,以攻破苦別行那一方的封鎖,豈知她忽然藉飛缽改變了方向,一呆下秦夢瑤來到了容白正雅的後上方。
容白正雅怒哼一聲,手上珠串化作點點寒光,往秦夢瑤灑上去。
秦夢瑤嬌笑道:「還你託缽!」腳下微一用力,鐵缽旋下,削往容白正雅的臉門,人卻翔飛開去,沒進暗點裡。
容白正雅最接近秦夢瑤,本欲追截,但鐵缽削來,唯有一手接過,這時秦夢瑤早消失得影蹤全無。
其它二僧趕到他身旁,都是臉色陰沉。
哈赤知閒沉聲道:「此女一日不除,我們南北藏武林,休想再抬起頭來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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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赤媚兩手探出,一把捏著韓柏怒濤擊岸般劈過來的關刀,手法之準,膽量之大,可令任何人瞪目結舌。
韓柏卻不慌不忙,趁裡赤媚借著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