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得是風行烈的聲音,忙遣走府衛,走了過去。
亭內不但有風行烈和三位嬌妻,還有虛夜月與莊青霜兩女,獨不見宋媚。
谷倩蓮道:「你這傢伙溜到那裡去了,你義父說要打你屁股呢。」
戚長徵向亭內諸人抱拳一揖,才登上石亭,道:「義父他老人家在那裡?」
風行烈神秘一笑道:「幹老和虛老兩位老人家正在書齋處下棋,為甚這麼晚才回來呢?有人等得你很心急了。」
戚長徵嘆道:「此事一言難盡。」望往雖繃著俏臉,模樣仍是那麼動人的虛夜月,不禁又死性不改,故作驚奇道:「誰惹得虛大小姐不高興了,是否韓柏那小子,讓我揍他一頓給你出氣。」
虛夜月正因韓柏偷偷溜走,大發脾氣,卻苦無發洩物件,戚長徵竟自動獻身,送上門來,叉腰大嗔道:「去你的大頭鬼,韓柏剛識了你這個損友。立即近墨者黑,學足你的壞榜樣,本小姐要揍你一頓才真。」
戚長徵被她扭腰不依的俏樣兒弄得大暈其浪,哈哈笑道:「虛大小姐要感激我老戚才對。只要韓柏小子學到我三成哄妞的本領,包保哄得我們的虛大小姐心花怒放,快樂無窮,來!韓兄既不在,便讓老戚來陪你聊天,包保你不會寂寞。」
虛夜月終忍不住「噗哧」一笑,玉容解凍。別過頭去,狠狠罵道:「死老戚!真希望碧翠把你治死了。」
戚長徵全身一震道:「你說什麼?」
虛夜月大樂鼓掌道:「不要言而無信,快坐到月兒身邊來,把你由出世開始的種種醜事由頭到尾詳細道來,逗得本小姐開開心心,才準離去。」
她身旁的莊青霜、谷倩蓮、小玲瓏全抿嘴偷笑,看著他呆然失措的苦臉。
風行烈感受著各人間真摯無偽的感情,心中湧起溫暖。
還是谷姿仙心中不忍,笑道:「幹老剛把寒掌門等三人接了回來,現在她們正沐浴更衣,還不快去會見她們。」指著一排疏樹後的月樓道:「她們就在月兒小樓的二樓處。」
戚長徵一聲歡呼,拔身而起,往小樓投去。
※※※
水月刀離他至少尚有三丈,樹上掛著的冰雪已被刀氣迫得照頭照臉吹打過來。
如此凌厲的氣勢,韓柏還是首次遇上。
韓柏的眼光落在對方高舉過頭的水月刀上,只見刀身扁狹,鋒刃和刀柄都比中土之刀長上一半,在空中似緩似疾地隨著馭刀飛臨的水月大宗,帶著一種使人目眩神迷的邪異力量,朝他前額劈來,眼前的茂木密葉,塵屑般分向兩旁碎飛開去,刀未至,寒鋒已到。
眨眼不及的功夫,對方飛臨上空。
韓柏在這生死關頭,魔種剎那間提升至極限。
同時知道水月大宗由出刀開始,其精神力量便緊攝著自己的心魄,教自己連逃走都辦不到。如此刀法氣勢,確是先聲奪人。
韓柏這時亦早蓄滿勁氣,狂喝一聲,背上鷹刀電掣出鞘,風卷雷奔般一刀劈往水月刀上。
「鏘」的一聲激響,傳遍山野。
韓柏腳踏的粗幹竟化成碎粉,不由慘哼一聲,掉往樹下。
水月大宗則一個翻騰,在空中打了個後翻,頭下腳上,水月刀化作一道激芒,再炮彈般往墜往地上的韓柏射去,同時長笑道:「好小子,竟能擋我一刀。」
韓柏手臂發麻,全身真氣亂竄,暗叫吾命休矣時,忽地一種奇異的能量由刀柄處傳入體內。
那並非鷹刀本身蘊藏什麼力量,而是鷹刀似能把宇宙某種神秘的能量,吸收過來,送往他體內。
而在同一時間,他腦海內電光石火般升起一幅幅的圖象,隱含深意,只是一時尚不明白罷了。
水月刀破空而下,直刺他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