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笑一聲,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法,帶得他差點橫跌開去,竟擋不了對方視線。
可憐裡面的莊青霜不敢呼救,退到一旁的死角,祈禱韓柏可趕走這不速之客。
韓柏運展魔功,改橫移為往後退守,對方的巨靈之掌已印往自己臉門,森寒的勁氣,撲臉罩來。
韓柏暗叫厲害,自忖若在以前,只是這一掌便抵擋不了,飛起一腳,往對方下陰踢去,同時吹出一口真氣,激射往對方掌心。
那人「咦!」了一聲,收掌後退。
兩人打了個照面。
只見那人一身黑衣,頭戴黑布罩,只露出精光閃閃的眼睛,緊盯著他。
韓柏低喝道:「你是誰?」
那人雙目兇光大盛,一反手,拔出背上的玄鐵重劍,平實無奇地當頭劈來。
韓柏今次才真的大吃一驚,只覺對方只是隨手一劍,可是由拔劍至劈下,動作渾然天成,無絲毫破綻。
可怕處還不止此,對方只是一劍劈來,可是卻包含著無有窮盡的變數和玄妙,教他完全看不穿對方的劍路。
這一劍如何可擋。
什麼人厲害至此。
偏又不能不擋,若讓他闖了進來,看了莊青霜的玉臂粉腿,半露的酥胸,自己豈非蝕了大本,人急智生,倏地返到浴盆後,右腳一挑,浴盆內的水受他內功所激,化作一道水箭,往對方射來,同時嚇唬道:「薛明玉!你中計了。」
那人正要衝進來,見水箭射來,無奈往旁閃去。
莊青霜輕呼道:「地上的劍!」
韓柏這才看到莊青霜的寶劍原來放在浴盆旁,忙挑了起來,拔劍擊出,剛好擋了對方一下急刺。
兩劍交觸,韓柏差點甩手掉劍,忙施了一下卸勁,抽劍護身,另一手撮指成刀,矮身往這比得上裡赤媚的可怕大敵腰腹刺去。
那人當然是年憐丹,他從臥底西寧的人那處得到資料,知道莊青霜避隱此處,本以為十拿九穩,定可採得這朵鮮花,哪知竟撞上這個武功及得上風行烈,詭變反應卻尤有過之的韓柏,心中已是懊惱,這時見他招招拼命,殺機大起,劍式一變,招招搶攻,務要以雷霆萬鈞之勢擊殺對方。
韓柏盡展魔功,仍擋他不住,眼看失守,惟有叫道:「好膽!不怕脫不了身嗎?」
「花仙」年憐丹一招緊似一招,口中笑道:「你就是韓柏吧!可惜你和我一樣,都是來採花的,要捉便兩個一起捉去吧!」猛喝一聲,一劍劈在韓柏劍上。
韓柏一直避免與他的重劍硬碰,可是他這一劍精妙絕倫,竟避不了,虎口差點震裂,一股能撕開五臟六腑的勁氣,沿劍攻入體內,忙運起捱打奇功,尚未化去敵勁時,對方一腳當胸踢來。
若他退開,來人便可閃入房內,把莊青霜的春光盡收眼底,一咬牙躍了起來,凌空扭身,竟想借腰力以厚臀硬捱對方一腳,如此不要臉的怪招,怕亦只有他才使得出來。
莊青霜這時驚魂甫定,看到韓柏為免自己受辱,竟完全不顧自身安危,芳心激動下,連羞恥都忘了,一把扯掉身上濕毛巾,一片白雲般往年憐丹的奪命腳擲去。
年憐丹正暗笑算你在臀部裝了鐵板,也抵不住我這一腳,忽有不知名物體橫撞腳側,大吃一驚,不敢犯險,收回那腳。
韓柏見莊青霜春光盡露,知道更不能讓這採花賊進來,情急下魔功倏地提升,凌空再扭身,趁對方在退勢中,手中長劍幻起漫天劍影,衝殺過去,每一招全是不顧自身的打法。
年憐丹見他忽像變了另一個人般,每一劍都像全無章法,偏又是妙若天成,無奈下暫採守勢,等待對方劍勢衰竭的一刻。
兩人的劍剎那間交擊了十多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原來都運功蓄音,怕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