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良極還是第一次對陳令方如此客氣尊重,後者受寵若驚,連忙親自為範良極把盞,晚宴便在如此熱鬧歡笑的氣氛裡進行著。
第六章 雙修府
烈震北躍落艇尾。
谷倩蓮摟著不省人事的風行烈道:「震北先生!」
烈震北打出手勢著她莫要說話,待風帆遠離敵船後,他卻渾身劇震起來。全憑紅槍枝撐著身體,才不致跌倒,迅速探手懷內,掏出一個古瓷瓶,拔開瓶塞,將瓶內的紅丹倒了兩粒進口裡,凝神運氣。
風帆在黑夜裡迅速滑行。
湖風吹來,拂起三人的衣服,也吹乾了烈震北的淚跡。
烈震北再一陣劇震,才長長籲出一口氣。
谷倩蓮像見怪不怪,道:「先生沒事了!」
烈震北道:「好險!這些人真不好應付。」望向谷倩蓮懷中的風行烈,道:「小蓮你愛上他了嗎?」
谷倩蓮嬌羞地垂下頭去,不依道:「先生取笑小蓮。」
烈震北坐了下來,順手放下丈二紅槍,望往前方,道,「快到蝶柳河了,先放下你的心肝寶貝。把帆卸下來,我負責搖櫓。」
谷倩蓮擔心地道:「他沒事吧!」
烈震北文秀蒼白的臉上,露出深思的表情,好一會才淡淡道:「他睡醒這一覺後,龐斑加於他身上的噩夢將會變成完全過去的陳跡並永遠消失。」
谷倩蓮一聲歡呼,將風行烈搬到船篷下的軟氈上躺好,興高釆烈卸下風帆,又搶著搖櫓催舟。
烈震北點起風燈,掛在船桅處,移到船頭,負手卓立,也不知在想著什麼難解的問題。
谷倩蓮知道風行烈完全痊癒了,打心底湧出陣陣狂喜,一時間沒有留意到烈震北的情形。
小艇向著岸旁高逾人身一望無際的蘆葦駛進去,在迷茫的月色下,就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裡。
穿過蘆葦,一條河道現在眼前,前行了十多丈,河道又分叉開來。
谷倩蓮把船搖上左邊較窄的河道,兩旁滿布垂柳,小艇經過時,彎下的柳枝掃在船上,發出「嗦嗦」響聲。
愈往內進,河道愈縱橫交錯,若非識路之人,保證會迷失在這支河繁多的蝶柳河區之內。
烈震北輕輕一嘆。
谷倩蓮終於發覺烈震北的異樣,訝道:「震北先生連龐斑的魔法也可以解除,理應高興才對,為何還滿腹心事似的?」
烈震北默然半晌,緩緩道:「我們是合三人之力,才破得龐斑的道心種魔大法,何高興之有哉?」
谷倩蓮愕然道:「三個人?」
烈震北道:「我第一眼看到風行烈時,便看出他體內蘊藏著若海兄的真氣,在他體內迴圈不休,強行接通他的奇經八脈,催動他本身的真元,否則他休想運起半分內力。」
谷倩蓮道:「那另一人又是誰?」
烈震北在船頭處坐了下來,臉向著谷倩蓮道:「我並不知那人是誰,只知那人必是佛道中有大德行的高人。將一股有奇異玄妙靈力的『生氣』,注進了風世侄的心脈內,就憑這股靈力,使他躲過了種生鼎滅的奇禍,也使龐斑差了一線,不能得竟全功。」
谷倩蓮道:「種魔大法究竟是怎麼回事?」
烈震北搖頭道:「現在我沒有心情談這問題!」
谷倩蓮沉吟片晌,總忍不住問道:「行烈他真的全好了嗎?」
烈震北微笑道:「你不是一向都很信任我的說話和能力嗎?可見你真的非常關心風世侄。」頓了頓傲然道:「我故意迫風世侄和強敵動手,就是要將若海兄輸進他體內的真氣與他自己的真氣合而為一,增強他的功力,然後待種魔大法那邪異的死氣出現時,引發那禪門高人的生氣使兩種氣生死交融,變成另一種東